阿雅不明白,他那麼多女人,頻繁地纏著她幹什麼?這麼多年,他不膩嗎?她一直在等著他膩了,踹了她,放她自由,可是一年一年,都等不到,她成了那種守著一棟宅子,每個月固定幾天,等著男人夜裏過來的,最可悲的女人。

阿雅走之前,回頭望了眼那個拿著她藥的女孩。

四目相對,施潤清晰地看到了這個女人眼神裏,很多的悲傷,無奈,和難過,但她藏得小心翼翼,是怕被誰看見?

她跟著傭人,慢慢地上樓了。

施潤盯著手裏的藥,莫名歎了一口,席城的家庭情況聽蕭靳林說過一些,這個阿雅,並不是正室。

黑路上的豪門世家,重重複雜無奈,阿雅,大概是被男人所愛,卻又給不了名分,圈養,父仇,逃不掉離不開?

是個可憐女子吧。

施潤手機裏還有通話記錄,她等了等,給阿雅的號碼發過去短信,怕害了她,第一條短信隻發了一個‘在?’

如果她回複了,再與她約定還藥的時間地點。

施潤感激這個女人,沒有她,不能那麼快找到冰淇淋,或許因為這個,席城生氣發火,才在她身上狠狠發泄?

心情百感交集回到住院部,去了重症監護病房。

蕭如書和媽媽不在,唐小夕的病房空無一人。

施潤的心情,就更加百感交集了。

她慢慢吞吞地進去,唐小夕聽見動靜睜開眼睛,看到施潤,女孩的臉上麵無表情,盯著施潤靠近。

施潤也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把自己的關係說了一遍。

唐小夕聽完,臉上有很明顯的震驚,不相信,看著施潤的目光變了再變,突然冷笑起來。

蕭如書估計還沒告訴她。

施潤等她冷靜,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大概也沒辦法冷靜。

唐小夕冷冷的笑,媽媽嘴裏的笨笨,蕭靳林四年想著的女人。

是誰都可以。

為什麼是這個女人?

她什麼也不想再說,隻覺得人生,可悲又可笑,是一場巨大的笑話!

施潤等了等,這才把她子宮受傷,可能導致今後受孕方麵問題的事情告訴她。

她以為唐小夕會怔住,接而大哭。

唐小夕根本沒有反應,見施潤眼露疑惑,她才扯了下蒼白的嘴唇,“那十幾個小時,你兒子和我相處得好,我救他就是想救,沒有任何原因,不存在討好任何人的一丁點意思!所以你不必愧疚到這裏來告訴我,況且,我的肚子早就出事了,這輩子我都不指望能生出孩子,也沒想過再受.孕,這一次不過是傷上加傷。”

施潤細眉一凝,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做姐姐的責任感跑出來:“什麼叫做再受.孕?早就出事了?”

唐小夕沒有聽見般,冷冷清清,靜靜沉沉,就是笑。

她閉上眼睛,灰白的腦海裏閃過一幕一幕,曾經她誤以為那是個美好的開始,她的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第一次,總之她願意。哭著叫他哥哥,叫他輕點,又累又痛,可還是幸福,抱著他,等著天亮,等他醒來。

可是天亮了,她等來一個大大的笑話。

施潤望著唐小夕陷入回憶的悲傷神情,很震驚。

唐小夕,有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