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可能就是從香港回去。
施潤覺得,見了就死心了,多恨都了結了吧,免得他一輩子心裏都有這塊硬疙瘩。
“叔叔。”施潤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襯衫袖,手指摸到,男人緊繃的臂膀肌肉線條。
他終究沒有走。
冰淇淋和小冰淇淋由施潤帶著,跟著那位年邁卻精神矍鑠的四叔進了宅院裏麵。
這才知道這個家族有多大,占地不知道多少公頃,內設東南西北四院,三院是旁係親眷居住,今天都搬走了。
剩下北苑,是蕭靳林唐小夕,蕭如書和他妻子所住。
四叔吩咐女傭人,把兩個小寶貝安置在廂房的臥室裏。
施潤跟著四叔進了門廳,看到一副巨大的畫像懸掛在客廳一壁。
四叔見她觀望許久,笑笑,“這就是少爺的奶奶,蕭婉玉。”
施潤一怔,仰望畫裏有著淺淺笑靨的大家小姐,真是很美的女子。
四叔說:“少爺的爺爺憑印象畫的,時隔多年,深愛之人在白先生心中模樣一如舊時。”
他解釋:“少爺的爺爺,就是如書的生父,我尊稱白先生,當年跟著白先生做事打天下。白先生年輕時與婉玉小姐一段淒楚的感情,我知曉並不多,白先生混在道上,刀鋒舔血的生活,不被蕭家接受,後因為一場拚殺失蹤,婉玉小姐卻誤會他薄情不取,盟下此生此世再不相見的毒誓。”
“蕭家有頭有臉,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於整個家族都是恥辱,蕭家舉家搬遷,多年後白先生在海外混得一片天下,先扳倒了世仇席家,報了當年迫害之仇,隨即尋找婉玉小姐,後得知婉玉小姐已經在大陸逝世。白先生年老時回到香港,買回蕭家這座祖宅,他一生未婚,在這裏住了不到一個月,便鬱鬱逝世。是我尊他遺囑竭力找到蕭婉玉小姐為他生下的獨子,可如書並不如白先生所希冀,白家事業,也依著白先生遺願,改姓蕭氏,重重大任,落在年方十五的少爺頭上,時至今日,少爺發展的很好。”
四叔感歎:“如書他啊,糊塗,尚有親子在世,白先生嫡親的孫子在世,卻不相告於我,這麼些年,若兄弟二人同擔,蕭家也不用顧忌那席城一派,少爺也不用這麼累,如今寶小姐又出了事,如書還不知道……”
施潤施潤聽得叔叔奶奶與爺爺的故事,心中滿是感歎。
四叔並不知道當中詳情,蕭如書不要叔叔這個兒子,何來的兄弟二人同擔蕭家大業之說?
叔叔他並不稀罕,在施潤眼中,叔叔做的事業不比蕭家祖業弱。
圍著祖宅轉了一圈,施潤不禁好奇,“四爺爺,蕭如書先生的現任妻子呢?”
四叔取下長衫上掛著的懷表,“如書的媳婦兒患有疾病,好多年了,治愈不了,如書一生就寶貝這麼個女人,上課帶在身邊,不然患病起來,會亂跑亂發脾氣,哭哭鬧鬧的,除了如書,誰也哄不了。”
這時,蕭靳林走過來,皺眉道:“四叔,你在家裏招待,我去學校接父親和如姨。”
施潤跟著蕭靳林走到門口,不見了叔叔,蕭靳林說,“回車裏抽煙了。”
施潤走過去貼著車窗,瞧見男人閉目靠在後座,她不打攪,走到蕭靳林身邊,“我跟你去學校。”
蕭靳林開了副駕車門,讓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