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臉色微變,“你是說?”
“我沒說一定,不好猜測,但防範未然總是沒錯的。蕭雪政斷了他顧家的後,顧振濤以牙還牙沒什麼不可能,非常時期,盡量保證你和他,總有一個守在孩子們身邊。”
施潤攥緊手指尖,小唯的事施潤聽遇南哥仔細說過,叔叔霸占小唯撫養權多年,最後小唯的死,嚴格來說是救治無效,但顧振濤不會這麼想,何況後來,顧玨又死在和叔叔同在的遊輪上。
想到這裏,施潤不禁渾身寒栗。
她轉身走進書房。
他人已經醒來,有些呆滯,沉默寡言地坐在沙發,抽煙的樣子很頹廢。
施潤走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緊皺的紋路很性感,也很紮人。
蕭雪政握住她的纖細手腕,緊皺眉頭視線掃了一圈,啞著嗓音問:“我的煙呢?”
他一貫放在書桌一角。
施潤尷尬,老實回答,又說:“我去拿回來。”
他挑眉,看向她,視線深邃。
施潤馬上抱住他健碩的身軀:“季林站在樓梯口,可以作證,我就和蕭靳林說了一會兒話,都是他在說,我聽著,聽了許多事。”
他不感興趣,隻陰沉著臉,青銅麵具似的。
施潤就用細軟的小手摸他的胡茬,半開玩笑:“現在什麼時候,你這個幹醋吃的有點——”
他低頭看過來。
她乖乖噤聲,沉默了一會兒,鬥著膽子說,“叔叔,非常時期,我明白你對蕭靳林有看法,但從他告訴我的來看,他和蕭如書並非親密的領養關係,蕭家的龐大產業他也不稀罕,我覺得他其實很想逃離。挑釁你,是因為他知道你非常難搞,所以才用商戰的手段和你打招呼,其實蕭靳林他……”
“閉不上了?”
施潤瞪著大眼睛,軟乎乎的看他。
其實他心裏清楚,蕭靳林不是壞人,但就是互相看不順眼吧。
施潤把蕭靳林的提醒都說了。
蕭雪政麵無表情聽著,一雙眼底綻出冷笑,“我低估了這個老不死的,以為他快死的年紀會安分等死。從上次我這邊的人查到顧宅的傭人在這邊一家藥店有信用卡消費記錄,我就該想到顧振濤來過這裏。前幾天遇南給我電話,說顧振濤在做親子鑒定,不知道做的誰的,但他絕對沒閑著。”
“孩子們帶上,在身邊放心,從這裏到香港三四個小時,一天足夠往返了。”
施潤知道,他就是過去出那口鬱結多年的氣!
他握緊她的小手,嗓音黯啞又說,“等這件事了結,你和孩子們立刻跟我回A市,遠離這一切是是非非。太太,正式回到我身邊好嗎?我們過四個人的小日子,興許會再生一個兩個,不愁養不大。過那樣的日子,好嗎?”
施潤聽他聲音微顫地連問兩個‘好嗎’?
她紅了眼眶,抱緊他,重重點頭。
清晨六點,別墅外陸續有車行駛過來的聲響。
蕭靳林下樓,秘書給他送來換洗衣物,他跟施潤借浴室,施潤帶路,樓上書房出來男人,涼颼颼的視線掃了過來。
“杵樓下幹什麼,孩子們起床不用給他們穿衣服?”
施潤:“……”
讓張姐帶路,她立刻上樓。
蕭雪政盯著她進臥室的背影,一臉的寒氣,表情擰巴。
溫溫香香的臥室床上,冰淇淋聽見動靜已經醒了,望著老爸老媽一起進來的身影,漆黑的大眼睛迷迷糊糊的轉著。
施潤找了小衣服塞給身邊的男人,“冰淇淋會自己穿衣服,不過總是忘記穿小內褲,這點不隨我,誰遺傳的誰去提醒。”
蕭雪政看她,臉色陰霾。
施潤溜到女兒那邊,趴床上親親親,每天早晨小冰淇淋都是被媽咪吻醒的。
圓嘟嘟的小肉臉蛋兒,就像溫軟的雞蛋白,親不夠。
“媽咪,天還沒亮亮啦!”
施潤摘下女兒的小棉肚兜,小冰淇淋兩條小腿盤在床上,兩根短白藕似的,迷瞪的用小手擦眼睛,扁著小嘴不想起床。
“今天帶你和葛葛出門。”
“去玩嗎?”
施潤看向對麵嚴肅盯著兒子穿小內褲的男人。
爸爸衝女兒說,“去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不去,就吃不到。”
“那好吧!”小冰淇淋踉踉蹌蹌的爬起來。
知道有吃的就很開心,還特地跑到那邊抱著男人修長的小腿,蹭了蹭,“蜀黍!”
蕭雪政彎腰抱起女兒,兒子扔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