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打了車,去往西區高檔公寓。
時隔一個月,開了門,又是一股沒有人居住的粉塵味。
她放下包,脫了職業小西裝,卷起襯衫袖打開所有門窗,十幾層的高度,夜晚寒涼的風吹進來,不消片刻,那味道就散了。
她把買的食材提進廚房,穿上了圍裙。
八點十分,幾道粵菜出鍋,她一一品嚐過,確定味淡鮮美,有在雞蛋羹中間挖了一個圓柱,埋下一顆薄荷糖。
去浴室洗漱,化了淡妝,穿上店裏拿來的新裙子,配了一雙複古風的酒紅色粗跟鞋。
接下來的時間裏,隻剩下等待。
房子很大,格調是適合小女生居住的,家具也很満,可是她一眼看過去,卻哪裏都是空空蕩蕩的。
她不敢多看,害怕那種隻有牆上壁鍾滴滴滴響著的孤寂感覺,她又覺得可笑,一直活在的不就是這種感覺嗎?
那她幹什麼呢?
閉上眼睛吧,找一找,仔細找一找這麼些年,能找出來的與‘美好’二字沾得上邊的回憶。
終於,壁鍾咚咚咚敲響九點的三聲傳來。
那人多準時啊,鍾聲剛過,敲門聲就響起了。
唐小夕跳下吧台,五厘米的粗跟震得她腳後跟生疼,她又笑了,確定他是在門外等了幾分鍾或者十幾分鍾吧,到了九點才敲門。
因為他哪怕一分鍾也不想和她多呆。
可是她很想他啊。
這份想念讓一個女孩素來戾氣生冷的眼底露出了柔光,她打開門,走廊暗暗的,屋子裏被她布置得光線繽紛。
而她幹淨的臉,一半在那陰暗裏,一半被光線照得像剝了殼的雞蛋。
她真是笑了出來,對著門外站立的清雅如墨的修長身影,眼裏會有淚光,可聲音發自內心的甜:“你來了。”
而這個男人,他的視線是側著看向走廊另一邊的。
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清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的,沉默了一會兒,很幹脆也很不耐煩:“東西交出來。”
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的,沉默了一會兒,很幹脆也很不耐煩:“東西交出來。”
唐小夕抬頭,淚光朦朧中癡迷的看著這個真是好看的男人,清越雋雋,淙淙流水般,有著他獨特的令人著迷的氣質。
曾經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全世界的溫暖。
而今。她的笑容是這樣麻木。
她把懇求說了出來:“陪我吃頓飯吧,一年還是兩年?我們沒有在一個桌上吃過飯了。”
“交出來。”
“陪我吃飯!”
白色襯衫黑色西褲,一身儒雅清雋的男人,他長得是斯文世家公子哥的好看。
可他衝了進去,徹底失去了耐性,進屋幾步便是客廳,客廳的餐桌擺著燭台,紅光美好,溫馨爛漫。
蕭靳林揮袖一掃!劈裏啪啦——
怒氣發泄出來,他以那副平淡的表情回頭:“東西。”
唐小夕在門口站了很久,桌上的盤子,盤子裏的菜摔在地板上的聲音幾乎震聾了她。
她終究隻能轉過身,動作那麼機械啊。
望著滿地的菜,摔碎的玻璃碗,碗裏麵摔碎的雞蛋羹,可笑的一顆還沒融化的薄荷糖孤零零地躺在桌腳旁邊。
她再也沒什麼力氣了,可以不哭,一定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