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笑了出來,薄唇一側勾起弧度,有點邪氣,漸露肅殺地看著她:“那我得把你的‘奸夫’弄死才行了,不弄死他,他就弄死我。”
車開走了,鼓起一陣風。
施潤站在這陣風裏,陡然發覺身子寒了,他剛才最後這句話,算是對她交了底了。
不明白,兩個大集團為什麼非要你死我活?和平的做各自的生意不行嗎?
施潤覺得女人終究不明白男人骨子裏那種獸性血性酷愛拚殺的天性,對他們而言,是榮耀的戰爭嗎?
跑車行駛出一段距離,手機再度響起。
蕭雪政接起來直接說:“股東們都到齊了?等我十分鍾。”
“蕭總,”那頭季林的聲音壓低:“威爾遜先生沒出現,半小時前我給您打電話的時候,我查到他在西斯露餐廳用餐,剛才我又查到,GE有個高層,也在那裏用餐。”
蕭雪政聽罷,甩了手機!
卓億成立之初董事局立下一個規矩,凡影響公司存亡的重大決策,需召開全體股東大會,股份再小的持有者小股東也需要出席,表決決議,無一票反對,決策才能實行,這也是對公司每一位股東利益負責任的規定。
蕭雪政手攥緊了方向盤,男人深刻濃重的眉眼漸現層層陰翳。
才一天的時間而已,他不過跟太太約了個會,倒真是被蕭靳林暗算了一把。
這些日子GE天價購進兩隻死股成為股市上匪夷所思的新聞。
表麵是GE主動購進,其實到後麵是被迫持續購進,蕭雪政一開始不管這事,到後麵生了點玩弄的心思,內部交易內幕,他操縱了那兩隻股的大頭
股市上爾虞我詐的事屢見不鮮,他手段說不上齷齪,隻不過利用大頭瘋狂撈了GE一些錢而已。
當然,他眼中的一些錢,於常人來說是不可估量的數字。
蕭雪政為的是報上次在B市,GE搶了五百億大單的仇。蕭靳林為他在洗手間輕薄施潤搶五百億的單子,蕭雪政記在心上,這回股市之爭,他搶回來的遠超過五百億。
他等著GE內部可流動資金虧空出現危機。
卻沒想到,蕭靳林願意吃這個虧買下七千萬股,是為了討好威爾遜先生。
威爾遜持有卓億百分十之的股份。
蕭雪政基本猜想到,這背後,是一場以股換股的交易。
動作挺快,也挺狠,外圍什麼都省掉了,直接打進他卓億內部。
有意思,這一悶拳,蕭雪政吃的心服口服,碰上強勁的對手,全身血液保持在興奮翻湧的狀態。
黑色跑車行駛到雙子樓,停下。
大廈燈火通明,尤其三十層頂樓,麵對卓億創立三年來,第一個危機。
蕭雪政打算下車,想起晚上在她家露台接的第二個電話,他撿起被扔到副駕駛座的手機撥過去。
那頭的人尊稱蕭先生:“是的,大約一周前,在藥店查到的信用卡消費記錄,深查下去覺得可疑所以向您報告,A市的信用卡,注冊名是顧家一個老傭人的,但是您留在A市監視顧宅的人和我溝通過,顧宅死死沉沉,顧振濤也一直修養在家。”
蕭雪政擰眉看向窗外。
顧振濤沒離開過A市,顧宅的傭人怎麼會在這座城市出現,並且購買藥品?
顧振濤三年前倒台一病不起,大勢已去,老頭喪子喪孫,蕭雪政幾乎切斷了他所有後路,留給他一座宅子,讓他嚐夠老年孤獨的痛苦,坐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