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進去。
男人手臂把著門,不著痕跡地停頓了大約半分鍾,直到身後的暗門細微合並上的聲音傳來,他才鬆手。
也一並鬆了鬆神經。
門開了,施潤嘟嘟嚷嚷:“沒見我抱這麼多東西,不幫忙還卡著門!拉著個臉幹什麼?生病就是拽……”
絮絮叨叨,蕭靳林愛聽,隻怕以後沒機會聽。
拎起那條活蹦亂跳的魚,跟在她後麵進廚房。
“身體感覺怎麼樣?”
“沒事。”
“還發燒嗎?”
“沒有。”
施潤墊腳往他額頭上一探,沒說假話。
她找插座,菜刀和砧板這些基本的買了,但是缺了碗筷湯匙。
蕭靳林點頭,他下樓買。
施潤準備好了大米和蔬菜,煮粥。
魚也收拾好了。
各自下鍋。
洗幹淨雙手出來客廳,左右無聊地打量,臥室門敞開,裏頭有嘀嘀的聲響,一直響個不停,施潤皺眉頭,走進臥室。
是某種儀器的聲音,發聲時震得四麵牆壁都在微顫。施潤一時找不到聲音從哪裏發出來的。
她繞著床往臥室裏側走,窗簾沒開,室內暗沉,手臂不小心碰到牆壁,手指一摸,發現牆壁的壁紙有點奇怪。
剛才她手指掠過的某一處,不平整,好像裏麵有東西。
待她回過頭,手指在牆壁上摁著想要找到那不平整的一處時,臥室門口響起蕭靳林的聲音:“在單身男人的臥室裏走來走去好嗎?”
施潤嚇一跳!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聽見他走路的聲響。
她吐吐舌頭,“我聽見有什麼儀器的聲音滴滴滴的,吵得煩人,什麼東西啊?”
蕭靳林等她出來,伸手關上臥室門,語氣平常,“鬧鍾。”
施潤一想,那聲音的確像鬧鍾。
“碗筷買好了嗎?”
他指了一下。
施潤重新鑽進廚房,忙著燒熱水,給碗筷勺子消毒。
蕭靳林進了臥室,密碼反鎖上臥室門,來到施潤剛才站著的地方,仔細檢查,沒有被動過的異常,他閉了下眼睛,摸到牆壁不平整的地方,左右摁了幾下,暗門打開。
裏頭的男人現出半個側影,側對著蕭靳林而站,從蕭靳林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男人普通西裝下腰間別著的槍。
這個男人的模樣和聲音都很嚴肅,問他:“什麼人?”
“公司下屬,平時給我打掃辦公室,受傷了她過來做飯。”
男人看著他。
蕭靳林補充了句:“她什麼也不知道。”
男人點頭,又神色嚴峻地說:“你和蕭雪政這場仗,你也算用心良苦,和我這邊不衝突,我負責替上頭傳了這麼多年話,和你也算半個朋友,不該說的我不會說,隻是,我們都努力這麼多年了,節骨眼上,別出什麼岔子。”
這麼多年……
蕭靳林有些恍惚,多少年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從未真正喘出過一口氣?
諸多壓力。
其實他的人生,從離開孤兒院那一刻開始,看似走向輝煌,實則沒有選擇。
一個半小時,柴魚湯出鍋。
施潤端著菜上桌,然後敲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