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手機簡訊聲。
施潤扭頭。
冰淇淋也跟著扭頭。
施潤要拿手機的手一縮,兒子略微沉吟,默許後,她拿過來,點開。
冰淇淋小手一伸,蔥白修長的小指頭拿過手機,短信的頁麵裏,他掃了一眼,可憐的隻認識一個逗號。
“樓下叔叔發過來的?”
施潤:“恩。”
“念。”
施潤照著那句:‘速度的給我開門’
念:“樓下叔叔對冰淇淋說,對不起,大半夜把你媽媽叫下樓因為有點大人的事要說,我很抱歉,不過我們什麼也沒做,希望冰淇淋先生不要生氣。”
念完,偷偷地抬眼。
兒子寡寡的小臉上,露出了倨傲的小表情。
“媽咪,你給樓下這個半夜拐走別人媽媽的男人發過去:‘冰淇淋先生也不是不講道理的男人,他心胸寬廣像海洋一樣!那你既然道了歉,我就勉強原諒你了吧,你上來敲門,我讓媽咪給你開門’。”
施潤點頭,手指打字:‘兒子很生氣!不肯原諒你,他讓你老實的滾去樓下沙發睡別來煩我們!’
“好了嗎媽咪?”
施潤笑容滿麵放下手機:“好了。”
門外鬱悶的腳步聲下樓後。
她下去開了反鎖,重新上了床,照顧兒子躺下,母子倆蓋上薄被。
冰淇淋的小手在被子裏,握住老媽的一根小拇指,操碎了小心髒了,“媽咪,你喜歡他啊?”
黑暗中施潤的臉一下子爆血!
“寶貝不要亂說啦,哪有……”
“你當我是你這個智商嗎?”
施潤默默低頭。
隔了一會兒,兒子小小的聲音頗有些語重心長:“媽咪,我擔心你,我覺得你腦袋太笨了。”
“額……”
“靳林叔叔好歹都追了你四年呢,這個壞脾氣的老男人他也應該好好追你呀,電視上都是那麼演的,男人送女人花,一起看電影什麼的,他都沒做過,那你就不能先答應啊,王奶奶對MM說過的,女孩子如果很容易追到,那女孩子就會吃虧的,媽咪,你明白了嗎?我們要先拽一拽!”
施潤聽了兒子一席話,陷入沉思中,雖然語言幼稚,但表達的意思她懂,像是一棍子驟然打醒了她。
就是啊,他不過說了幾句甜言蜜語,還不知道真假幾分,她就招架不住暈頭轉向了!
果然女人容易死在在甜言蜜語上。
分開四年,她經曆的那些痛苦和難過呢,還有四年前他那麼絕情不要她不要孩子,現在又說什麼隻因為是她生的,他才……喜歡。
那他四年也不聞不問,說永不相見,這些她可都得記著呢!
不能糊弄糊弄,什麼也沒明白就糊裏糊塗被他搞到手了。
那她也太廉價了!
“麼……寶貝!你就是媽咪迷失方向時的指路燈!”
冰淇淋嫌棄地擦掉臉上的口水,抓緊媽咪的手,小嘴兒終於露出寬心的笑容。
他的媽咪,才不要那麼容易被追到,媽咪受過的辛苦,也要叫壞爸爸受一受,哼。
於是——
被兒子嫌棄不得不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半宿的男人,早晨六點殷勤地去廚房給妻子兒女準備早餐。
七點。
樓梯上有了動靜。
男人端著熱牛奶和烤的軟軟的吐司放上餐桌。
一貫清冷的五官上有一抹溫和的淺笑,迎出來,“睡醒了?”
“蜀黍早!”小冰淇淋睡飽了心情就格外美麗。
“小冰淇淋早。”
“早啊。”兒子有些懶洋洋的,但是搭理了他。
蕭雪政有些意外,“冰淇淋也早。”
反倒是那個梳妝打扮幹幹淨淨的女人,瞥了他一眼,然後微微冷著小臉,不做聲。
蕭雪政皺眉,怎麼了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昨晚解給她內衣不還貓叫貓叫軟乎乎的麼?
直到早餐吃完,蕭雪政沒找到跟這冷臉小女人交流的機會。
八點半的別墅門口。
小冰淇淋戀戀不舍,被葛葛從充氣城堡裏拉下來。
施潤站在白色雕花大門口,“寶貝,過來啦,我們要回家了。”
西裝革履單手插袋,另一手夾著香煙的男人站在一側,瞟了眼司機開過來的車,皺著眉頭又瞥了一眼這繃著臉的小女人。
“來例假了?”
“你才來例假,你全家都來!”
施潤吼完,又覺得不太妥。
他撣了撣煙灰,深邃視線攥住她的眼睛,嗓音低沉又溫柔,“那你怎麼了?一早醒來就不認人了。”
施潤板著小臉,“蕭老板,我跟你本來就不熟好嗎,分開四年誰記得誰是個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