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她單方麵想的太好。
這個男人冷漠冷酷起來,真令人開眼界。
蕭雪政擱下球杆給球童,隨手摘了手套,露出骨節分明的手,修長好看的手指去拿煙,有人為他點燃。
他瞧著哪兒也不瞧施潤,蹙眉抽煙,聲線一股子尼古丁的慵懶,笑了似的看著段老頭:“施小姐哪位?不認得,球場上我樂意教任何一位長相看得過去的女士打球,段老板,我有女伴,就不必給我硬塞人了。”
施潤站在那裏,秋日的太陽如火,她耳朵嗡嗡的。
段老板愣住了幾秒,看了眼向遠處白色躺椅招手的男人,又回頭看施潤。
施潤覺得自己要有多厲害,才能這麼自取其辱地原地站著,看著遠處朝他飛過來的唐小夕,承受著段老頭一冷再冷的審視。
唐小夕跑過來,喘著氣,纏上男人的胳膊,“終於要去吃飯了嗎?”
男人微笑,點頭。
唐小夕走之前回頭,笑得那般燦爛,狠狠地盯著施潤。
施潤轉身,走出草地。
段老頭小跑著跟上前麵修長高大的男人身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男人的神色。
他心裏暗罵,今天真他娘的蠢,差點被一個黃毛丫頭糊弄了過去,得罪了大人物。
休息區的草坪前,雙手插袋走路的男人突然停住腳步。
唐小夕還挽著這人結實的胳膊,“怎麼啦大叔?”
蕭雪政沒理會唐小夕,悠然轉了個身,視線瞧著草坪遠處,消失的鵝黃色小點,又緩慢地收回來,居高臨下,看向段老頭。
“蕭老板?”
段老頭被看得忐忑不安。
蕭雪政偏頭,慢條斯理點了根煙,薄唇含著煙說話:“段老板有欺負小姑娘的癖好?”
段老頭咯噔,一頭霧水:“蕭老板開玩笑……”
這人倒是輕笑出聲:“說對了,蕭某特別喜歡開那種不辦人事的雜碎的玩笑,一不小心,把他公司開沒了。”
“蕭……”
“拖欠尾款,合同不簽?需不需要我把段老板的好名聲在業界散播散播,同時上報有關部門?”
段老頭傻掉中,這人不疾不徐地轉身,朝著剛才來的方向折回。
唐小夕:“喂!”以為撇開私人恩怨,他會幫她,結果呢,他倒真好,真夠狠,牽著新女朋友,當著段老板的麵給她侮辱,
蕭雪政把唇邊的煙拿走,扔進果箱:“吃你的飯,我去私人更衣室。”
唐小夕噘嘴,一個人吃飯有什麼意思,抬頭盯著他的背影,這人穿白色的運動服真是迷人,走動間每一步都是俊逸風骨。
南湖高爾夫球場設備頂級。
最大的更衣區是一棟白色小洋樓。
施潤垂頭癱坐在椅子上,兩個助理先走了。
今天打球的人很少,更衣室整棟樓更是寂靜無聲,洗過澡的身體每一處都在發冷,施潤扣著內衣的扣帶,怎麼都扣不上,突然地發狠扯掉,摔在地上,情緒也像是這摔掉的內衣,崩山倒海,不受控地爆發。
眼淚掉下來,開始無聲,到後麵,脖頸筋脈鼓起,她痛哭出聲。
“蕭雪政……”
“王八蛋。”
“我要殺了你!嗚嗚……”
連日來的強撐,此刻全部崩塌,她活的那麼可笑啊,以為撇開私人恩怨他會幫她,他倒真好,真夠狠,牽著新女朋友,當著段老板的麵給她侮辱,徹底斷了她要回尾款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