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政進洗手間,關門。
男人長腿走到洗手台位置,一臂撐著洗手台,慵懶的姿勢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拿出手機。
“調取咖啡館內晚上十點到十二點的監控,一小時後我去查看。”
蕭雪政鎖眉抽口煙,撥下另一個號碼。
“季林,身體怎麼樣?”
“GE的內部情況安排的人在跟進?”
“不急,我看看他的棋盤再說。”
那邊季林不知道說了什麼,鏡子裏的男人眼眸眯起,眸底的冷厲顯露:
“一年多前我沒把GE放在眼裏,它卻逐漸地讓我把它放在了眼裏,GE的總裁算個人物。這個敵人他永遠不會是朋友,因為他,想要搶走太太。四年的時間不動手,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他的自負成功激怒了我。”
對蕭雪政來說,施潤找一個普通男人,或許他真的說放手就放手了,適合她,對她好,不複雜,就行。
找的是蕭靳林?
男人抽著煙,修長的眼眸懶懶闔動,他,冷笑起來。
業內有種說法,北卓億南GE,蕭靳林與他旗鼓相當。
說他嫉妒也好,疑心重也好,終歸是,放心不了那個傻傻什麼也不知道的女人。
商務酒店A棟七層,商務套房。
身穿純白休閑褲襯著一雙筆直長腿的男人,行走在房間內置洗手間外,長毛地毯,走路無聲。
洗手間裏有嘩嘩的水聲。
蕭靳林來回踱步,步伐略顯淩厲,垂頸的姿勢致使額前黑色碎發遮住了一雙清墨的眸。
眸底情緒,看不見。
男人抬手,看了眼腕表,視線深沉地又掃了眼浴室裏洗澡快超過半小時的女人,遲遲不出來。
水聲,掩飾不住哭聲。
他的五官冷下來,走幾步,出了套房門,門開著,蕭靳林在幾步遠的位置打電話,嗓音少了平日裏的清越,嚴肅幽沉。
打完電話,推開門,施潤裹著嚴實的浴袍出來,飽飽的小臉被水霧蒸的泛紅,粉暈如桃尖。
但掩飾不了整體的那層蒼白。
長發用毛巾包裹成一個小水桶,齊劉海垂在白淨的額頭上,低頭走路的呆樣子,哪裏是快二十五歲經曆職場兩年的女人?
蕭靳林瞧著,瞧著他眼底夜裏時褪去鉛華,麵相是怎麼也長不大的小女孩。
施潤疲憊不堪,無外人在她的情緒都寫臉上,嘟著小嘴心情差差地走到床邊,拖鞋一蹬,四腳朝天死在床上。
“……當媽的人能不能別用這種上床方式?刷低你在我眼裏的魅力值。”
施潤鑽進被子裏,有模有樣還道:“蕭總裁再不走就刷低你在我眼裏的人品值了。”
她打開手機解鎖密碼,翻出寶寶們的照片。
看了眼時間,心裏很想念,但是不能打攪他們睡長高長壯的覺。
後天就回去了,能抱著兩個小玩意兒睡覺了。
蕭靳林端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櫃上,冷斜一眼:“你不用說謝謝。”
施潤:“……”
“勞煩蕭總大人給我一介賤民沏茶。”
他這才滿意地轉身,頎長英俊的背影,他解襯衫的領口的扣子,自顧往施潤用過的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