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白色棉質內褲上顯眼的血跡,施潤擰眉。
腹部這會兒倒不怎麼痛了。
她小手撩開裙子,撫摸上肚臍眼,同時身體從馬桶蓋上站直,呼吸感受。
說不清楚是不是來例假那種漲漲的痛。
匆匆換掉內褲洗幹淨晾好,施潤走到臥室,床頭電子鍾看了眼台曆,今天六月二十四。
她上個月是什麼時候來的?
施潤走到書桌那裏翻自己的小日記本。
她的例假一向不準在哪一天,記性和性格都比較迷糊,所以每個月都做記號的。
上個月……
對了,上個月中下旬都在S市。
望著小本上四月記錄的日期,四月十六,施潤回想S市。
想不起來具體是哪一天來的例假,那段日子過的倉促渾噩。
但是四月是中旬來的,現在已經六月底了,中間隔了一個月,推遲了一周多嗎?
生病又奔波,這些日子又大補的情況下,也是有可能的吧?
施潤沒太多想,去櫃子裏拿了衛生棉墊上。
歇了一會兒,下樓,進房賠姆媽。
五點,醫生會從醫院過來給姆媽做一天下來的檢查。
白天到晚上九點,是一位具有醫學素養的高級看護看著姆媽,吃藥,量體溫血壓,看監護儀數據,打針這些,看護都能搞定。
一天到晚家裏都有人在,叔叔就沒請太多人,以免讓姆媽覺得和在醫院一樣拘束,不自在。
施潤進去房間,護工剛給姆媽量完體溫。
“情況怎麼樣?”
“女士這幾天的身體情況算穩定,是張醫生用藥的緣故,兩天後要進行一場腹部的小手術,為十六天後的大手術做腹腔準備。”
施潤聽護工說完,衝姆媽彎彎唇:“阿姨再堅持半個月。”
蕭雪政四點半從公司回來臨湖別墅,進家門先去姆媽的病房。
門推開,姆媽微微扭頭,噓了一聲。
施潤趴在床沿睡著了,側著臉蛋枕著自己白白的胳膊,許是睡得香甜,半邊臉粉嘟嘟的暈起來,氣色極好。
蕭雪政垂眸看著,把隨意拎在手裏的西裝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小女孩身上。
這幾天沒和她睡,上半夜他給姆媽守夜,下半夜可能忙工作,太晚就不回臥室,但知道她睡眠不好,有時候三四點聽見她的叫聲跑進臥室,她做惡夢了。
問她做的什麼噩夢,她撲在他懷裏不說。
但蕭雪政知道的,她對捐腎有恐懼,她一個人在悄悄忍受。
每次看見她吃苦瓜,反胃卻極力捂住小嘴,他心裏麵的難受感覺形容不出來。
抱著她的時候總是閉著眼睛,親她的時候也閉著眼睛,不能看她那雙大眼睛,看了內心就崩潰了,被愧疚吞噬得難以呼吸。
施潤晚餐時才醒,餓醒的。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到點身體就發出要吃飯的信號。
姆媽陷入昏睡,施潤抱著叔叔的西裝外套輕手輕腳走出去。
蕭雪政就站在姆媽病房外開放式的大客廳門口,麵向門外,背影被光束削得淩厲高大。
男人扔掉煙頭轉過身,單手插著西褲口袋。
“身體沒什麼問題?”
施潤搖頭,“很好啊,怎麼這麼問?”
蕭雪政抬手,略粗糲的拇指摩挲她的鬢角:“回家時發現你在睡覺的次數比較多。”
兩人走到餐廳坐下,施潤說:“每天悶著容易導致犯困吧,叔叔,同學跟我說這一周有外聘的高級教授講課,比較重要,我能去上課嗎?就一周。”
“你打電話給張醫生問問,他同意,我這邊沒問題。”
跟張醫生溝通後,施潤心情振奮了點,回到臥室,撫摸著書包,整理好課本。
說實話,每天在家無所事事數著捐贈的日子,沒恐懼感都要熬出恐懼感了,還要在叔叔麵前裝出一副她心態很好的樣子,很累。
……
翌日,施潤回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