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鬧了一場,兩敗俱傷,他差點送命,施潤認清內心,這場感情已有的裂縫她試著慢慢接受撫平。
沒有什麼比看著愛的人活著更重要。
菜菜說鄭天涯回去了,身體無異,和施清鬧得不可開交。
還說:“潤兒,施為律好像在外麵有個兒子,還小呢,被蔣蓉揪出來了,一場大鬧,施為律的公司搞出了狀況,蔣蓉一派暗中支持鄭天涯,現在鄭天涯成了中流砥柱了,你那個爹啊……”
施潤沒細聽,這些個人,都不關她的事。
和四哥在外麵用了晚餐,打包外賣給遇南哥和簡小姐,回到醫院。
這二人出來吃飯,紀遇南看見施潤就問:“雪政晚餐的時候老說要吃什麼糖?潤兒,午餐你喂的吧?你給他什麼糖了?”
施潤喝著水一口嗆住!
捂著粉了的小臉站到一邊,目不斜視。
紀遇南不明白個中蹊蹺,問了一句也就沒說什麼,轉而和老四說起蕭雪政的病情。
施潤擰著心仔細聽著。
很好的消息。
男人強健的身軀底子到底好,今天早晨撤掉的引流管,腹腔積液排除的挺幹淨。
手術大夫說兩天後手術切口拆了線,腹部B超檢查,血常規這些無大礙,就能考慮出院。
施潤心裏頭高興著。
紀遇南吃過晚飯,領著小丫頭去之前給她做治療的科室,安排了一係列的檢查。
一張張的檢查單,施潤看不懂,但是知道有一項是CT。
繞著醫技樓來回地跑,做完了所有檢查。
紀遇南遞過來一瓶水,施潤疑惑的目光裏,他回答:“雪政交代的,要確定你的身體是不是徹徹底底好了。”
施潤大眼睛流轉著,溫吞吞地沒說話。
他自己病著,倒記掛上她了。
夜裏將近十一點。
醫生最後一次查房出來,施潤守在病房門口,問護士姐姐人睡了沒有?
得到他吃藥後昏睡的答案,施潤才輕輕推開門進去。
病房寬敞整潔,病床靠著窗戶,兩層窗簾全部拉上,一室的黑暗又並不完全是黑暗,窗簾縫隙會透出城市遠處近處影出來點點霓虹。
施潤呼吸放輕,仍舊嗅得到濃厚一層消毒水味道裏他的氣息。
很剛毅,清冷,獨屬於他的味道。
搬了椅子到病床邊,卻沒坐下,昏暗的一點點光線裏,辨認出如山巒棱角的他的輪廓,夜裏看,很是浩瀚逼人。
眉心皺著,眉骨很高,鼻梁挺得像山峰,薄唇抿著,迷人的樣子。
施潤定定地瞧,不知怎麼就想起遇南哥說他要吃糖。
臉頰紅了一半,剩下一半的緋紅裏,她逐漸俯身低首,一腦子血氣有些翻滾,嫣然熱熱地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四片唇相貼,都有些幹燥,她屏住呼吸,矜持的一動不動,感受他的唇紋,嘴角有笑意,已是滿足。
“來送糖了?”——黑暗中極為低沉的男性嗓音。
施潤大腦一轟,臉爆紅地要起來。
後腦勺被他溫熱的手心一把掌住,他吻上來。
好久,蕭雪政放了人,意猶未盡呼吸不穩地在她攙扶下躺平,他的手背擱在眼睛上,有點痛苦的樣子。
這樣兩廂情願的熱吻,叫他不能自拔。
吻後兩人都沒說話,施潤手背上全是他掌心裏的汗,明白他病中一個吻都很費體力。
施潤在椅子上坐下來,心跳如雷,臉頰潮熱地平複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