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拳就打他,往他身上硬死了的任何地方錘!
他墨眉黑壓壓地受著,表情陰鷙,冷笑地盯著她。
蕭雪政望著鏡子裏,女孩森白淒楚的臉蛋,空洞灰白的雙眸,她在鏡子裏看他,倔強地,眼露厭惡與懼怕,盯著陌生魔鬼一樣地盯著他。
她沒有認輸,她不肯屈從。
他有滿腔的溫柔,她們稀罕嗎?
寵一個,失望一個,能給她們的都給了,還想從他這裏要什麼?
一個一個,跟他說謊,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把自己弄得不幹不淨!
蕭雪政想起這兩天一直在忙把股份贈與她的事,特別滑稽,差一丁點又回到了八年前那副把心髒捧到她們麵前任由她們糟踐的蠢樣。
他不該再相信女人的,任何女人。
施潤倒在水漉漉的冰冷地板上,猶如死過去的樣子。
那個男人蹲下來,大手束起她濕漉漉的長發,逼的她轉臉麵對他。
他的嗓音低沉又輕,甚至可以說好聽,魔鬼那樣好聽,他告訴她,“兩億買來的東西就該有兩億的樣子,不是幾千塊一晚上的廉價女人,給我身體和心保持絕對的幹淨!和別的男人苟且不清惹我不開心,那麼今晚,就隻是個開始!”
施潤靜靜地聽著,第一次明白人的言語真的能像一把利劍那樣刺穿心窩。
她笑了,記住了他的話。
兩億買來的東西。
可笑啊,白天還傻傻地和菜菜說,晚上要回來以太太的身份盤問他,為什麼娶她,前任又是誰,這種極度私人的問題。
她也真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
蕭雪政在客房裏衝過涼水澡,身體仍舊昂立。
他出來後站在露台邊,和窗外的濃沉的冷夜融為一體,蹙眉,不斷抽煙。
十多分鍾後,身體恢複平靜。
王姐和周嬸顫顫驚驚地等在樓下客廳,聽見動靜抬頭,仰望那西裝革履的男人下樓。
蕭雪政指間點著煙,卓然而立在明淨的客廳。
男人無聲抽完那根煙,狠狠將煙頭掐滅在煙缸,俯身拿起沙發上的車鑰匙。
走到門口,臉色冰冷地停步,吩咐王姐:“叫家庭醫生過來。”
等先生一走,周嬸立刻衝上樓。
快步跑進臥室,床上沒人,她慌張地推開浴室,腳步陡然怔住,紅了眼眶:“太太……”
施潤已經用浴巾把自己不能看的地方遮住,卻沒有力氣起來,聽見周嬸的聲音,淚蒙蒙的憔悴小臉上露出空洞的笑,“阿姨,阿姨我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