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麼……
那她為什麼還帶著他送的胸針?
……
施潤搭乘計程車回到山間的獨棟別墅。
跨過高高的黑色雕花大門,忐忑不安地往裏走。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施潤低頭,通往別墅台階的鵝卵石小路上,飛揚雪白的紙屑,一片一片被撕得粉碎。
她沒多管,上台階,猶猶豫豫按指紋,大門開了。
施潤換了鞋,慢慢抬頭,哭過的紅色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別墅寬敞的客廳裏瞄。
確定,他不在。
蒼白軟弱的身體好像一下子找回了力,偷偷鬆了口氣。
周嬸從樓上下來,看看哭過的太太無神的小臉,又抬頭看看樓上書房緊閉的門,周嬸的表情很沉默。
施潤也不裝笑臉,極小聲地問:“他在樓上?”
周嬸點頭。
施潤的瞳孔受驚嚇般,縮了縮,不敢上樓回臥室換衣服了,強自鎮定地走進客廳,走到沙發跟前坐下,一動不動。
平時在客廳裏的女傭不見了蹤影,想必察覺壓抑,都各自躲起來了。王姐和周身在廚房,客廳就施潤一個人,死氣沉沉地安靜。
這讓她更不安,不敢開電視,不敢做任何事,輕輕閉著在顫的眼睛,耳朵小心地留意樓上的動靜。
唯恐,聽見書房開門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變得那麼難熬。
晚餐擺上餐桌了。
王姐走過來,語重心長地對施潤說:“太太,先生一回來就鎖在書房忙碌,你去敲門,叫他下來先用晚餐。”
施潤一怔,齊劉海下的大眼睛,烏黑怯怯,童真的臉蛋更是白如霜雪,小小的青色靜脈依稀可見。
她應不下來,實在害怕。
“太太,夫妻嫌隙,總要有個人先服軟。先生那麼驕傲清貴的一個人,看似強硬,其實哄哄就好了。”王姐柔聲勸她。
施潤攥緊白白的細手,無奈吞下那股恐懼,隻得上樓。
一路屏息走到書房門前,樓下王姐和周嬸都給她加油打氣,她沒有退路,慌張地輕輕敲了敲門。
三聲過後,他不予回應。
施潤等了等,閉上眼又敲了三聲。
……
她不敢再敲了。
心情無比沉重地下樓,可是,也悄悄鬆弛了一下。
真的很怕和這樣的他一桌用餐。
晚餐沒有吃幾口,心緒沉悶忐忑,難以下咽。
施潤早早上了樓,恍恍惚惚坐在臥室的床沿,保持靜靜的狀態,聆聽門外書房那邊的動靜。
但直到夜裏十點,他也沒有出來。
施潤強撐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心底的心驚膽戰更讓她身心俱疲。
到十一點半,她覺得他應該就在書房過夜了。
她惴惴不安的洗漱完畢,上了床,還不怎麼敢睡,害怕他突然回來臥室。
但實在累了,心裏對他的膽顫讓她身心俱疲,撐不住了。
施潤伸出小手,扯來被子身體蜷縮成蝦米狀,縮在溫暖的被子裏,小口呼吸,她迷迷糊糊地就想,明天等他氣消了,她會跟他好好解釋,為什麼去了醫院,為什麼和鄭天涯在一起,電話裏為什麼說謊,她統統可以說明,隻要他不再生氣。
這段婚姻,她仍想好好維係,因為喜歡他。
不知道睡到了幾點,靜謐的房間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施潤一驚,醒來,睜眼卻是滿室漆黑,片刻的怔忪,身後床那側沉沉下陷,背脊沁入寒氣,滿鼻息馥鬱熟悉的男性氣息襲來。
沒有給她反應,那鋼硬如鐵的沉重身軀把她壓在了身下,施潤被他渾身帶來的寒涼煞氣嚇得扼住了呼吸。
麵上,他的呼吸亦是沉穩透著冰冷。
他淡漠冰冷地問,“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