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雇主?

施潤鈍鈍的腦袋沒法思考,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到二樓樓梯口時,她嗚嗚亂叫這,手腳並用地攀住樓梯欄杆,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甩開了兩個男人。

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她分不清方向,發了狂地逃命!

“壞事了,賤人!”

“快追!”

身後恐怖的腳步聲,施潤哭著隻顧往前衝,也不知道逃到了哪裏,光線好像亮了些,眼前好像站著個黑影,她噗的一聲就撞了上去,摔在了地上。

要爬起來,胳膊卻被人一攙,那隻手很大力,冰涼地箍住她。

鄭天涯變了臉色,“潤潤?”

施潤聽不出來這把聲音是誰,隻覺得有些熟悉,她哭,放肆地哭,喊救命,驚懼地回頭。

鄭天涯順著她的目光看,捕捉到那兩個在暗處的男人。

他把她放到一邊,陰狠地衝了過去!

那兩個混混眼見不好,逃得很快,鄭天涯追到一樓,沒追上,掛心二樓的女孩,喘著氣跑了回去。

施潤倒在原地。

“潤潤!”鄭天涯蹲下來,抬起她的臉,才發現她不正常,臉蛋別樣嫣紅,呼氣灼熱,眼神迷離,“你喝酒了?”

喝酒……

施潤鈍鈍的,點點頭。

鄭天涯皺眉,當她醉了,抱起她,“走,下去。”

到了一樓酒吧,施潤雙腿打軟發顫,走不動了,鄭天涯把她放在吧台,擔憂的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一直在哭,嗚嗚的,問什麼也不說話。

他朝酒保要了杯溫水,灌她卻灌不下去,她嚷嚷著要喝冰的。

大冷的冬天,鄭天涯拗不過她,加了幾塊冰。

她咕咚咕咚喝光了,還要。

“潤潤!會感冒。”

她還是要,噘著嘴,神誌不清地瞪他。

“好吧,最後一杯。”鄭天涯在她旁邊坐下來,溫聲細語地拍她腦袋,他整個人有點怔,太久沒和這樣近距離和她好好說話了。也太久沒這麼近地瞧瞧她了。

他從小守到大,親吻都隻舍得親親她唇麵的女孩,好像又變漂亮了。

然而這份漂亮美好,現在已經不屬於他,他自己的選擇。

眼眸劃過苦澀,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聲音黯啞地衝她說,“生日禮物,從你五歲起,送了你十四個了,這是第十五個。”

施潤眼眯眯的,渾身難受又熱,讓她身體一直扭,打開盒子,是一枚胸針,她喜歡的卡通圖案。

她衝他笑,又幽怨,“頭牌叔叔,你記得我生日幹什麼呢,我們都分手了。”

鄭天涯一僵,他不知道‘頭牌叔叔’是誰,但肯定不是他。

眼神徹冷下去,他要收回禮物。

施潤胳膊一拐,雙手背到身後,很寶貝地緊緊攥著。

在鄭天涯沒反應過來時,眼前的女孩傾身很突然,一抹幽香飄過,她竟在他頭上印上一吻!

同時落下的,還有她晶瑩的眼淚,她深情望著自己,她憂傷地說,“叔叔,真的,我們不要再來往了。”

鄭天涯覺得自己心裏有股火燒起來,燒得他靈魂都幹了,燒得他渾身徹骨的無力。

隻有幾個月,抵過了他們從小相依相伴的十四年,奪走她心的那個男人,他恨!

眼底閃過陰鷙與崩裂,他豹子般俯身,揪住她的衣領就吻了下去。

施潤一抖,迷蒙地閉了眼睛,邊哭邊承受。

疼痛卻又深刻的一記纏綿相吻,酒吧好多人都在看。

包括,從電梯裏出來,神色疲憊清冷的那抹修長的黑色身影。

蕭雪政從哪裏看起呢,從她言笑晏晏接過那男人的禮物,並起身嬌嬌吻他額頭開始。

不接受他一個有孩子的男人,轉個身就忙著舊情複燃?真是情深意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