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話語一頓,接著話鋒一轉,“要我,你還是和我一樣,專攻法術,安心成為一名法師吧,這可比你現在這樣冒險要安全得多。”
那個煩躁的尖銳聲音立馬道:“我可不要像你這樣做麵包!”
那個粗獷的聲音反駁道:“做麵包怎麼了?做麵包也是工作呀,要不是有我們做麵包,你們能不用種地也能吃飽嗎?而且這隻是暫時的,隻要我魔力上去了,再多學會兩條咒語,我就能晉升二級法師,到時候就不用做麵包了。”
尖銳的聲音諷刺道:“對,到時候你就去造房子了。”
“你!”
那個粗獷的聲音一時氣結,不過馬上又軟了下來,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就像老仙的,都是為人民服務嘛……你的思想覺悟終究還是不夠,這樣下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部隊。”
這似乎到了那個尖銳聲音的痛處,他終於沒有再像一隻刺蝟一樣反駁,而是沉默了下去。
室內寂靜了下來,麗莎卻是醒了過來,隻是一雙眼睛還沒有睜開,眼睫毛不自覺地顫動著,心中波瀾起伏,驚疑不定。
她剛才聽到了什麼?!
這兩人談話的內容先不論,光他們談話所用到的語言,就足夠令人震驚的了。因為麗莎發現,這兩人雖然主要的是通用語,可是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中,經常性地會混雜進古語!——麗莎是一個三星黑袍法師,她相信自己不會聽錯。
能在日常對話中如此自然習慣地用上古語,麗莎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而且他們對話中涉及到的一些古語,麗莎也聽不懂,可見這兩人的古語造詣都在自己之上。
麗莎不是一個自大的人,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她也不會認為就沒有人的古語造詣能高過自己——事實上,古語造詣比她高的大有人在,遇上一兩個實在不足為奇,但是放在這裏就有些奇怪了。
麗莎把兩人的談話聽得很清楚,很顯然,這兩個人裏麵一個確實是法師——雖然他口中的“二級法師”這種稱呼有些奇怪——但是另外一個人卻不是法師。
一個不是法師的人,古語造詣竟然都比她一個三星黑袍法師還高?!
這才是麗莎真正驚疑不定的地方。
所以這裏是哪裏?這兩個人又是什麼人?“耐藥性”什麼的,又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們話語裏的很多東西自己都聽不懂?……
麗莎此刻心中的疑惑實在太多了,在防衛心理的作用下,她雖然醒來了,卻是一直沒有睜開眼。
她想想清楚一些東西再睜開眼,可是他身邊這兩人的能耐顯然比她想象的要更加神通廣大。
“既然醒了,那就起來聊聊吧。”
尖銳的聲音突然開口,打破了室內的沉默。
這讓麗莎聽在耳裏,心中又是一駭,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已經醒了的。不過既然都被發現了,那麼再裝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所以麗莎最終還是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光線不算晃眼,麗莎眨巴了幾下眼睛就適應了,然後看到了自己現在身處的境況。
這是一處四四方方的房間,一麵是石頭牆壁,另外三麵是木製牆,在其中一麵木製牆麵上開了個門洞。
房內地麵並不是泥土,而是堅硬平整的石麵,這讓麗莎心中一動,對身邊這兩人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測:能把自己居住的地方弄成這樣堅硬平整的石麵,可不是一般人家所能負擔的,其中那人自稱的法師身份應該坐實了。也隻有法師,才有這樣的家底把一個家弄成這樣。
房間不算太大,東西卻不少,桌子、椅子、櫃子等一應俱全,而麗莎所睡的,是一個簡陋的地鋪——那其實就是在地上用一些柔軟的稻草鋪成的臨時床。而另外兩人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所以導致麗莎看向他們的時候需要抬起頭來仰視。
那是兩個男性人類,其中坐在左邊的那個身著長袍,長袍的胸口位置還別著一個圓形的徽章,另外一個身著幹淨利落的兩段式服裝,露出手腕和腳踝來,裸露在外的部分布滿了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