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節:是這一座牆(3 / 3)

“這個古語是什麼?”

“這是‘骼’,一般和‘骨’連用,兩者在一起就是骨骼的意思,也就是我們身體內部支撐起我們整個身體的所有骨頭的集合。”

“為什麼這裏要加個‘是’?直接,‘石,是牆的血肉’不行嗎?這兩個古語發音實在太像了,我根本分不開,一念起來直接就混成一團了。”

“咒語就是這麼寫的啊,難道你還要問問魔法麵包咒語的創作者,他為什麼要寫出那樣的咒語來嗎?至於發音問題,這兩個古語的發音確實一樣,隻是在音調上有所不同,這一點我在教你拚音的時候不是已經著重強調過了嗎?如果你不記得了,那我們現在再來重新學習一次……”

……

一個新咒語的學習,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修從白一直學到晚上,中間還嚐試著施了兩三次的法,卻沒有一次成功的,諾曼也不知道這是因為新魔法體係失敗了,還是是修太笨了、始終無法消化這個咒語的關係。

他們在這裏實驗新魔法體係,營地中的其他人則是在指揮下忙碌地工作了一,到了晚上總算能夠歇息了。

晚餐自然也是有人按時做好了。

那位侍奉在修身旁的女生名叫奧菲利婭,據是修時候的鄰居,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是一直和修以兄妹相稱。

她在晚餐做好的第一時間就過去把晚餐端了過來,在他們吃完後又把晚餐端走了,一副任勞任怨地辛勤婦女模樣。隻是她的一雙眼睛始終老是控製不住地往諾曼身上飄來,倒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在偷看諾曼,不過諾曼一下來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這讓她到後來眼神有些許的幽怨,收諾曼餐盤的時候,還輕咬了一下嘴唇,腮幫子氣得微微鼓起,諾曼則隻當看不到——自從植入了愛神神血之後,這種情況他已經見慣不怪,擅於無視了。

夜晚的營地上人們不再忙碌地工作,終於安靜了下來,隱隱還能聽到四周圍的蟲鳴之聲,再有就是眼前修的念念有詞了。

“是牆的穀歌……估給?固格?……”

修還在糾纏於發音,諾曼卻覺得發音可能並不是重點——和他相比,發音不標準的法師在這個世界上太多了,但是他們不是都能順利地施展出法術來嗎?重點應該是在別的方麵,比如對於咒語意思的深刻理解。

不過他也不好,因為他的猜想也是未得到證實過的,他們現在在做的正是實驗過程,一切都有可能,不定修的想法就是對的呢?所以還是讓他自由發揮去把。

諾曼這麼想著,伸了一個懶腰——他現在這具身子確實太弱了,同一個姿勢保持時間長了點都會覺到難受。

在伸懶腰的時候,諾曼的腦袋也跟著晃了晃,視線正好從一旁的阿翠彌希婭臉上掃了過去。

她今一都跟在他身邊,寸步沒離開過。

諾曼的動作一滯,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起身,站在阿翠彌希婭麵前,對她道:“你要試試嗎?施展出這個法術來。”

阿翠彌希婭看著他,一言不發。

諾曼把自己的臉慢慢湊了上去,離阿翠彌希婭的臉越來越近,最後兩人的鼻尖之間隻剩下最多一個指節的距離,他才停了下來。

現在,他連阿翠彌希婭的眼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奧菲利婭在一旁死死地盯著這裏,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死命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身體微微顫抖著。

“試一下嘛~”

諾曼用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聲音出了這句乞求,尾音拉得很長,氣息噴在阿翠彌希婭的臉上,仿佛能夠借著氣息感受到對方臉皮的彈性。

阿翠彌希婭依舊麵容不改,一副全家人死光光的撲克臉,但是氣息卻是突然急促紊亂了起來。

諾曼能夠感受到她鼻腔中加劇的氣息拂過自己的嘴唇。

阿翠彌希婭突然動了。

她從諾曼麵前一個橫身走了出去,背對著諾曼聲音低沉迅捷地發出聲音來。

“是石,是牆的血肉,是岩,是牆的骨骼……”

諾曼悠然轉身,看著她的背影,聽著她的聲音,視線逐漸集中在了她的右手上。

“……是這一座牆。”

當阿翠彌希婭的聲音全部落地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四周寧靜。

隻是在池塘邊,忽然吹過一陣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