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卻反而令蘭斯洛特的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絲不安感。
可能因為他是生的陰謀論者吧……
而在真實世界中,己方人馬正在對壘。
北方是韋魯斯他們一夥人,中間是諾曼他們,南方是那晚上曾襲擊過諾曼他們的那群異族,三方人馬雖然沒有通話,但是卻都極有默契地站住不動了,場麵一時之間從剛才喊打喊殺慌忙逃命的慌亂中沉澱了下來。
“怎麼辦?”
一個虎人壓低了聲音詢問站在他身旁的韋魯斯,隻不過他所謂的“壓低聲音”,對於常人來已經是正常話的音量了,隱蔽性實在不怎麼好。
怎麼辦?
韋魯斯根本懶得理那家夥,他自己現在都想知道怎麼辦呢!
韋魯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越過那群人類繼續投向那些人後邊的那些異族們。
他看到了好些個熟麵孔,那些泥腿子的主要戰鬥力都已經來齊了。
雖然嘴上瞧不起那些泥腿子,但是韋魯斯心中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所以他也不會搶在白的時候就發動攻擊,更不會見到那些討厭的家夥之後暫時停止了進攻。
他怕自己這邊和那群人類打得你死我活,最後讓那群泥腿子撿了便宜,那就不好了,傳出去恐怕更是要讓他恥辱一輩子。
後邊趕來的那些異族中,打頭的是一個強壯的野蠻人,手上拎著一杆糞叉,糞叉杆有些奇怪,並不是筆直的,中間有一坨明顯的黑色鼓起。
諾曼記得他,那晚上襲擊的時候,這個野蠻人曾經和唐恩苦戰了很久,愣是把唐恩給拖住了,讓唐恩無法去支援別處。之後唐恩在那一箭之下瀕死前突破到黃金騎士之後,也沒能殺掉這個野蠻人,隻不過是把他的武器糞叉給砍成了兩截,現在應該是被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給重新修好了。
這還是真是縫三年,補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啊,勞苦大眾無疑了。
諾曼看著那杆糞叉,心中如此想到。
可能也是怕被韋魯斯他們撿了便宜,所以那群農民樣的異族見到韋魯斯他們不動,也沒有動彈,就隻是一群人站在那裏堵住了諾曼他們的去路,那個拿糞叉的野蠻人遠遠地和韋魯斯大眼瞪眼,好像在比誰的眼睛更大一樣。
唯一有動靜的,大概就隻有中間的人類一方了。
壓低了聲音的哭泣聲,帶有恐懼意味的哽咽聲,腳步聲,歎息聲,充斥著整個人類隊伍。
諾曼的那群奴隸見到無處可逃,反而恢複了一些理智,也因為他們這幾日來習慣於服從諾曼這個新主人的命令,在這種六神無主的情況下,他們在諾曼的招呼下慢慢來到了諾曼身邊。
反正哪都去不了,站哪兒不是站呢?
諾曼把他們喊過來之後,就沒有再瞧他們,反而是一會兒看看前方,一會兒看看後方。
他大致能猜出來為什麼這些異族並不進攻,反而是都停下了,顯然他們都分屬不同的陣營,都害怕自己搶先進攻會被對方撿了便宜。隻不過這種狀況估計持續不了多久,隻要這兩方裏麵有聰明人,想個辦法臨時結盟的話,事情就糟糕了。
現在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不過危機危機,有危,自然就有機。
諾曼眼珠子一轉,已經有了主義,直接往一旁走了幾步,從隊伍中突兀地站了出來,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各位,大家都安靜一下,我有話要!”
人類隊伍雖然聲音多,但是可能是怕聲音太大會激怒那些凶殘的異族,所以人們的聲音都盡量地壓低了,而異族那邊,更是幾乎沒聲音,所以諾曼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成功地蓋住了所有聲音,加上開闊的地形之利,遠遠地飄傳了開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