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個奴隸,這可是連我那位家族曆史上最為英勇的祖父都沒能做到的事!”
女人也不知道什麼好,隻能點頭。不過她無意中從那些奴隸們身上掃過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忍,顯然這位養尊處優的貴夫人並不是太適應這種已經斷絕了好久的社會等級製度。
來正好,也真是巧,兩人這邊正著這些奴隸呢,隊伍中處在稍後排位置的一個身形瘦弱衣衫襤褸的男奴隸走著走著突然身體搖晃起來,沒搖兩下後,直接一頭衝下栽倒在地,身上背著的東西也掉了下來,散落一地,擋住了後邊人的路。
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故,隊伍的後半截一下子停了下來,前半截隊伍也在走出一段路程後及時被叫停了。
“怎麼了怎麼了!”
鄧普斯從馬車爬了下來,然後急匆匆地往這邊走來。
事發地已經被幾位仆役圍住了,旁邊還站著兩個從馬上下來的騎士在維持紀律,以免出現突發狀況,鄧普斯的管家哈威先生正在裏麵主持大局。
沿途的人們看到鄧普斯過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以使鄧普斯能夠順利地進到裏麵。
待鄧普斯走到內裏後,發現了這個跌倒在地的奴隸。
他已經被人從麵朝地的趴伏狀態翻成了仰躺的姿勢,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額頭上有一片血跡,而且還在緩慢地滲出血來,而在他剛才跌倒的位置,地上有幾塊石頭上浸染了殷紅的血跡。
至於地上散落的東西,已經有奴隸在收拾,收拾得差不多了。
“這個奴隸把腦袋摔破了。”
已經人到中年、留著幹淨的紳士須的哈威先生言簡意賅地把現場的情況向鄧普斯介紹了一下,最後請示道:“老爺,該怎麼處理?他一直在昏迷中,怎麼晃都不醒,要是帶他走的話,隻能找一輛馬車馱著他了。”
鄧普斯聽到要找一輛馬車馱著這家夥,眉頭就是一皺,再看到這家夥身上渾身髒兮兮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又想了一會兒後,最後一揮手,“扔了。”
雖然這奴隸是他的私產,就這麼丟了是有些可惜,但是這家夥現在昏迷過去又受了傷,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而且留著他不止不能幹活,還要浪費珍貴的馬力資源,實在不劃算,所以還是丟了算了。
哈威一聽,應道:“是。”就要指揮人把這家夥扔到路旁,不要阻礙去路,周圍那些圍過來的奴隸中卻是泛起了竊竊私語聲。
“他還沒有死呢!”
“至少也幫他把傷口包紮一下吧。”
“唉……”
……
那些奴隸不止是,眼中也滿是兔死狐悲的悲哀,顯然這些本來是平民的可憐人還不太適應奴隸製這種早已從人們的日常生活中銷聲匿跡的製度,看待事物還是習慣性地從平民的角度來看待。不過也是因為他們是從平民的角度來看,所以倒也是沒人敢於真正站出來提出救下這個奴隸這種大膽的提議,但光是議論,已經令鄧普斯很不滿了。
“你們是不是也想和他一起被扔了!”
鄧普斯大喝一聲,威風凜凜地一個個看過去,那些接觸到他眼神的奴隸全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去,不敢看他,全部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心真被他扔下在這渺無人煙的荒郊野嶺。
當奴隸是慘了點,但總比孤身在野外被野獸吃了的強。
鄧普斯又看了一圈後,見到周圍的奴隸在自己的眼神下瑟瑟發抖,心中大感痛快,眼珠子一轉後,很是得意地道:“想要救他?可以啊,我也不想我的財產就這麼白白損失了。如果你們誰願意背著他一路走的話,那就救吧!”
這句話一出,奴隸們鴉雀無聲。
被鄧普斯俘虜為奴隸以來,這些人吃不了多少,從來就沒吃飽過,連半飽都困難,每日還要做牛做馬背負重物趕路,實在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