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德裏安對於自己被插話並沒有不滿,話頭一停,回答了諾曼的這個問題。
“世界。”
諾曼一愣:“世界?”
這是個什麼答案?
“什麼世界?你是,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嗎?”
諾曼這樣追問道。
亞德裏安點頭,“是的。”
諾曼更加迷惑了:大地,空,光,水等等,這一切的一切組成了他們的世界,但是這些不都是死物嗎?難道這些東西也有自己的意識?
亞德裏安卻沒有準備繼續解釋下去,直接用一句話堵住了諾曼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追問:“等你達到那個層次的時候,自然會明白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於是諾曼隻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像是雞啄米一樣。
既然亞德裏安不打算繼續解釋這問題了,諾曼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繼續問起了自己想問的來:“現在的你既然隻是二十年前分出來的一股精神力,你怎麼知道自己的本體此刻已經死了?為什麼你的本體死了你還能存在?”
亞德裏安道:“我是亞德裏安,我當然知道我死了,但我又不是亞德裏安,所以亞德裏安死了,我還能繼續存在,這一切等你的《趕海心經》修煉到那個地步自然會明白,現在就算了你也不懂。”
而到這裏後,亞德裏安終於也向諾曼發問了起來:“你是什麼人?把你的來曆一下吧。”
在亞德裏安的提問下,諾曼又像剛才那樣,無法自製地起了真話來,把自己的家底掏了個門兒清。
“我叫諾曼,出生在一個叫艾什麗村的村莊裏……”
諾曼從自己的出生開始起,一口氣到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在這期間,他們兩人也一直隨著車隊在動。
他看到帶著亞德裏安的車隊進入了二十年前的杜阿拉,進入了城主府,他看到亞德裏安被從車上抬了下來,搬進了一個房間裏,他看到有醫生前來為亞德裏安治療傷勢,但是在諾曼看來那些治療方法基本上應該是屁用沒有的,他還看到有一位美麗的婦人經常單獨一個人進入到亞德裏安所在的房間裏,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昏迷的亞德裏安,眼神溫柔,正是他在光團上所看到的那張唯一的女性麵孔。
很顯然,這就是亞德裏安在二十年前的經曆了。
這個世界中的時間非常古怪,看起來正常,但事實上卻是過得飛快:他們隻是聊了兩句的功夫,車隊就從荒野來到杜阿拉了,他這邊又講述了幾段自己人生經曆的功夫,這個世界中就已經過了很久了。
他正常又不正常地看到世界在他麵前日升日落,過了好幾,可是他的一段人生經曆都還沒有講完。
而在這個世界的幾後,亞德裏安終於醒了。
不止是這個世界的人,就連這個世界的亞德裏安都似乎發現不了他和這邊的這個亞德裏安,所以諾曼看到這個亞德裏安在城主府中吃飯、睡覺、療傷,一切如常,沒有異樣。
那位美麗的婦人看到亞德裏安終於醒了之後,來得更加勤快了,那眼神就算是看在諾曼這樣的情感白癡眼中,也能看出端倪來——這娘們顯然喜歡上亞德裏安了。
傷重的亞德裏安無處可去,隻能在城主府中安心地養傷,而可能是為了隱藏自己身份的緣故,他沒幾之後就在這城主府中討了個差事,成為了一名護堡的騎士。也是在這裏,諾曼發現亞德裏安竟然也真具有騎士的本領。
這位傷勢沉重的法師舉手投足間就把幾位騎士打得屁滾尿流,武藝十分高強,儼然是個強大的真正騎士,但諾曼卻看出來了,他做到這一切其實都是用了法術在作弊,隻是在場的那些人中沒有高深的法師,看不出這一點來罷了。
從這方麵來看,他們師徒倆還真是有點默契的傳承呢,都幹過近戰法師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