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奔逃……
阮貝如受驚的野兔一樣狼狽奔逃……
光線昏暗的酒店走廊裏,提著裙擺的阮貝隻想逃走,然而藥性已經發作了。
體內湧起的灼熱感難耐之極,肆意流竄著,她慌不擇路,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樓梯口了。
而身後的幾個男人追得越來越近,怒罵聲,肆意的獰笑聲衝撞著她的耳膜……
阮貝驟然看見一道門縫流轉出來柔亮的光芒,一如暗夜之後的美麗晨曦。
她不假思索地奔進去,迅速地鎖好門,稍稍安心,所有的力氣也揮霍淨盡了,整個人如泥癱倒在門旁。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如踩在了阮貝的心脈上,心跳刹那間加快,她的心幾近破體飛出,她咬牙,刻意地屏氣斂息,側耳聽著……
“越哥,那丫頭就是跑進這個房間了!”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砸門!”
“這裏的老總是我們大哥於越的朋友,死丫頭,你識相的話就趕緊開門,滾出來……”
……
猛烈不斷的砸門聲浮起來,阮貝身體顫抖起來,那灼熱的難耐感更甚了……
驚恐無助攫住了她的心髒,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本能地想站起來,但是雙腿酸乏無力,她就想爬到房間中的黑暗角落裏,像隻老鼠一樣躲藏起來……
一轉頭,她看到了一雙漆黑鋥亮的皮鞋,反射出淡淡的柔輝,是範思哲的最新款。
阮貝努力地仰臉,望著這個陌生的長腿俊美男子,本能地覺得他沒有惡意,甚至,她從那對黑亮深邃的眸子裏捕捉到幾分柔和。
“叔叔,我被人下藥了,求你救救我,不要攆我走!”
阮貝語氣近乎哀求,如果她落到了外麵那幾個渣男的手裏,她這輩子就全毀了。
男子波瀾不驚,對猛烈的砸門聲置若罔聞,他蹲下身來,從下到上審視著可憐兮兮的小毛兔……
平底的白色涼鞋堪堪包裹著一對纖美玉足,紅白波點的無袖長裙掩不住白嫩柔粉的雙腿,一個白色手包鬆鬆地勾在了腕上。
微卷的長發有些淩亂,清致小臉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清麗的雙眸紅紅的,似是強忍著決堤而出的淚意。
男子不冷不熱的態度,阮貝琢磨不透,此刻她的腦子轉得極慢,漸趨於一團漿糊,隻殘存了一個柔弱卻不散的執念,怕!
她很怕他將她拎起來,像丟垃圾一樣,毫不留情地丟出去……
她慌亂地打開了手包,找出了身份證,顫巍巍遞到了男子眼前,“叔叔,你看看,我是好人……”
完了,腦子真不夠用了,壞人也有身份證啊!
阮貝苦笑著,躲閃開男子似是隱忍笑意的黑眸,心裏的無助感有增無減……
男子接過來阮貝的身份證,隨意地掠了一眼,嗓音慵懶而磁性好聽。
“小東西,真是不乖,吃到了苦頭也是自找的!”
阮貝看著男子將她的身份證放回了手包裏,就要起身離開。
她慌亂中,兩隻手就拽住了男子的一隻大掌,死死地抱緊了,如落水螻蟻撞上了救命的稻草,一絲不鬆……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