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弟弟,誰讓你極負同情心,極負大善念呢?唉!這大概是祖上的樸實善良基因,老革命,老黨員樸素的共產主義大愛一股腦全集中在他身上了吧!
我也有愛心、善念。比如,在原省委主要領導支持下,響應****精準脫貧精神,一退休無嚐義務到貧困村出任第一書記,一幹就是兩年。創立了盤活貧困戶閑置房建立以“家庭托老”形式脫貧的樣板。通過民企捐款,為村裏建起了關中地區村級設備最好,麵積最大的小醫院;全省村級藏書量最多的圖書館;為65戶貧困家庭分別贈送了成套三星極標間家具,形成了較完整的“家庭托老”配套設施。直至城市老人入住,貧困戶有了收益才離開。現己成為全省以“家庭托老”精準脫貧的先行模式。我依靠組織的力量,自然成效顯著;他兩手空空,僅憑滿腔熱情與善念和不計辛勞的奔波求人,隻能困難如山,層巒疊嶂。
弟弟來找,我知道他要麵子,要尊嚴,為維護他,就上門找熟知的領導,給民企老板打電話懇請幫忙。辦成了一兩件事,他高興的像孩子一樣,三天兩頭的要請我吃飯。我的人脈也有限,不可能沒完沒了,正告他“你的事,家裏的事我管,別人的事你不要管。”
他不聽,過了一段時間又來找。我忍不住訓他,說出利如巨斧般的惡毒話罵,以徹底斬斷他的善根。用冷若嚴冰的眼神瞪他,想熄滅他如火的熱情。他卑微地低下頭吸著煙一句不吭,讓人又可憐又可氣,常鬧的不歡而散。可能是覺得都是親兄弟,也了解我嘴不好心卻善,就又來找。他關心別人怎麼也是這麼不屈不撓,迎難而上呢?難道任何事僅憑這股耐力就能解決嗎?他太天真了!
氣不過,他打電話我掛了,發短信我不回,不接他進省府大門,徹底關掉了他管“閑事”的大門而忽略了同時關掉了他訴說心中苦悶,委屈的言路。後來他又給我的老伴講,但多是給人幫忙的“閑事”,我不讓老伴答應。
以前,他有許多怕自傷尊嚴的話不願出口給別人講,甚至母親,哥妹,唯對二哥和我能直說,也說的最多。我截斷了與他的言路,他再去給誰傾訴?倒出那太多的苦,太多的累,太多的難……我很後悔!
寫到這裏,我失控地大聲哭了出來,老舊漣漣的擦了一把再一把……如果我沒有與他斷了言路,能繼續聽他訴說心中的苦,聽我為他的開導、疏解,也許他不會那麼無助、茫然、絕望、心如止水而厭世,積極的住院治療,就能挺過這本不是一關的一關。
弟弟一生最為驕傲的是他的孫子辰洋。辰洋生的俊氣,可愛,懂事,聽話惹人喜歡。在我家時,孩子見老伴不舒服躺在沙發上,就從臥室拿過大衣幫她蓋上,感動地老伴流出淚來,覺得這個僅5位的侄孫子沒有白疼。三歲看老,孺子可教,弟弟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