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吹動窗簾,手上的煙霧隨風飄動。李泰山愣愣的注視手中的香煙心中思緒萬千,千言萬語,終究不過換來一聲的歎息。
“你真的不是麼?”李泰山這句話問了很多遍,雖然結果相同。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的想聽到她的承認。
女醫生從櫃子裏翻出兩樣東西放在茶幾上。起身緩步走向窗前,望著空中被秋風吹落四下飄舞的樹葉久久不語。眼神之中彌漫著痛苦與掙紮的神色。這一刻她很想現在就承認自己就是那個曾經的小惠,可她終究沒這個勇氣來麵對這個故人。哀大莫過於心死。此時她的心已經死了。
她不想回憶那段如處地獄的時間,可那一段痛苦的經曆卻總如在昨天一般揮之不去。就想那附骨之蛆,在不斷啃噬自己的內心。
從她自己親手割破臉時起,她就已經不再是小惠了,而是化身一個叫仇姐的人。一個隻為複仇的可悲女人。所以此刻任憑她內心如何動搖,麵紗下的牙都咬的死死的。生怕自己說出另自己心軟的話。
對於女醫生的沉默,李泰山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狠狠的在煙灰缸中把煙蒂摁滅。起身就要離去。是也好,不是也罷。過去的終究是過去的。在末世裏他沒指望還想什麼再續前緣。現在能活著才是關鍵的。
“桌上的東西拿著。”女醫生聽見開門聲,背對著李泰山突兀的開口。
李泰山扶著門把手停住腳步,他知道她應該還有話說。
果然,女醫生繼續說道。“郭老四愛喝茶,那個紙包裏是加工過的大紅袍,平常飲用沒有問題,但是隻要和那瓶液體混合便會中毒。兩個小時之內。不會有一點征兆。”
緩緩轉身,拿起茶幾上的東西,李泰山注視她的背影良久,然後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出了門。片刻,房間裏傳出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出了醫院樓,李泰山直奔黃司令的別墅而去,現在這點估計妹妹已經醒了,他必須得去看看她跟黃薇。幾人昨天見麵根本就來不及讓李泰山問明情況。現在妹妹在這,黃薇也在這,那趙山河跟張芮哪去了?他祈禱最好倆人能平安的活著,畢竟幾人相處了這麼久,也有了感情。
一路想著可能發生的結果,李泰山來到了黃司令的別墅門。門口依然有兩個懶散的人在站崗,瞧那倆人的架勢估計也沒太認真。倆人靠著牆抽煙,有一嘴沒一嘴的東拉西扯。
意外的,李泰山發現在別墅周圍有不少閑逛的人。一琢磨,他明白了。這幫人保準是關二派來的,療養院裏不可能有種地的男人,種地都是娘們幹的活。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李泰山在倆人警惕的目光中走進了別墅。
進了別墅門,李泰山一眼就瞅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發愣的黃薇,此時的黃薇似乎定格了一般,雙手放在膝蓋上,雙眼無神的注視手掌,嘴裏似乎還在說著什麼,李泰山歎了口氣,緩步走了過去。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走得近了,李泰山聽清了黃薇嘴裏的話,翻來覆去,魔怔了一般,她不斷重複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