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有些詭異。鬱芳望向我的眼中有著十分的不解。
“所以,餘妃為了確保自己的孩子能夠順利登基,絕不會讓危險擺在她麵前的……”我笑的愈發嬌俏,低頭望向指甲上的豆蔻,紅紅的,像是血的顏色。
鬱芳一下子明白過來,“娘娘,你是說……”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欣妃肚子裏的孩子讓我十分不快。她們利用蘇沐儀除去了我的孩子,我便利用餘賢妃讓她也沒有機會把孩子生出來!
“可是娘娘,若是這樣,要有什麼樣的辦法能保證賢妃安然呢?”
我抬起眼,“誰說我要讓她安然?”這孩子沒了,一定要是賢妃做的,我是不會讓她安然的,等到她死了,大皇子就會管我叫母後了,他會是我的孩子,會是我手中的一顆棋。
鬱芳被驚了一下,錯愕地望向我,最終不得不歎道:“娘娘,這當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我輕笑了一下,“鬱芳,何淑妃那邊可曾找到你問些什麼?”
“這個月還沒有,不過按日子算,應該快了。”
我點頭,“很好,那麼,你可以和他們說,我們正準備說服皇上立大皇子為太子。”
如此這一來,何淑妃必定會將餘賢妃和我看做一個整體,聽說我們要立大皇子為太子,便會想到我以後會借大皇子除掉她,她自然是不會坐觀其成的,肯定要采取行動,而何淑妃本來就以“淑”立於後宮,更不可能去找葉明寒去鬧,不讓葉明寒立大皇子為太子,如此推算,她自然是要從大皇子那裏下手的。
餘賢妃一旦感覺到大皇子受到了危害,也就顧不了那麼多,想一想宮中到現在最希望大皇子不存在的就是懷了孩子的欣妃,因為欣妃最不希望有人和她的孩子爭位。於是,餘賢妃會對欣妃下手,這便是我想要的結果。
縱然事情沒有朝我想象的方向發展,也會讓何淑妃她們認為餘賢妃與我交好,這樣一來,就如同當初利用她父親一樣,她依然不得不幫我。
“娘娘,奴婢明白了。”鬱芳的眼中閃過驚喜,隨即應道。
“恩,你也要小心點,不要讓她們察覺了,這段時間你少到我跟前幾次吧,讓宜瑗跟著我。”
我正想要吩咐鬱芳退下。門卻在這時被退了開,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逆著光,我看到一名身穿宮服的女子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她緩緩開口道:“皇後娘娘果真高明。”
我仰起頭,看著從外麵走進的這名女子,心中驀然一驚。從那女子的打扮上來看應該是新進宮的秀女。我細細地想了一番,覺得自己沒有理由沒有見過她,偏偏對她又沒有什麼太深的印象了,竭力想了一遭,終於在記憶的角落中尋到了這名女子。
她自然是來過未央宮請安的,隻不過每一次都坐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靜靜的聽,包括上一次說起欣妃的時候,她也一句話沒說,麵上的表情沒有什麼太特別的,仿佛一切與她無關。
“娘娘大約不記得妹妹了吧。也罷,娘娘這般日理萬機的人,怎麼會記得臣妾一個小小的美人呢?還是讓臣妾自己來介紹一下自己吧。”她說著,嘴角微微地上揚,帶了一抹倨傲的神采,微微頓了頓,才又開口說話。
“臣妾是沁園宮的秦紫萱,父親是現任禮部侍郎秦秋生,聽聞皇後大名已久,今日特來願與皇後娘娘交好,以後在宮中還要請皇後娘娘多加照應。”她說的從容有禮,倒不同於其他女子做作的姿態,略顯直白。
然而她的確不必和我多繞彎子,如今我可以算得上是有一條把柄在她手中,剛剛她聽到的話如果說出去,我的計劃就全部都付之一炬了,而且很有可能被人反撲一口。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談判,她若是提出要求,我隻能答應。
“皇後娘娘是那般聰明的人,臣妾自知這點小小的心思自然是瞞不過您的,臣妾想和您做一樁交易,不知道您肯不肯答應。”她始終是笑著的,嘴角的弧度甚至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什麼交易?”我警覺了起來,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湊巧,她剛剛好聽到了我的全盤計劃……
沒有立刻說出心中所想,她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娘娘難道不打算請臣妾進來坐坐嗎?”
我也勾唇笑了起來,“妹妹若是願意,自可不必拘束。”
但是我並未曾說她可以造次,如果她敢做出什麼不敬的舉動,我一定立刻要了她的命,以絕後顧之憂。更何況,我不會和愚昧的人合作。
她徐徐走進了屋內,轉身關上屋門,她走到貴妃椅旁的凳子邊坐了下來,這才開口說出自己心中所想:“娘娘不必擔憂,臣妾自然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請求。方才聽了娘娘的一番話,讓臣妾覺得皇後娘娘果然是這六宮之主,自有一番風範,臣妾想投靠娘娘,不知娘娘是否願意接納臣妾?”她的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合情合理,讓我一時分不清真假。
“妹妹玩笑了,自是同在後宮,姐妹間本就親密無間,何來投靠一說?”我和藹的笑著,卻是在試探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