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他在乎過嗎?在乎過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一個小女孩等著他嗎?如果他在乎,為什麼會第二天走的一幹二淨,音信全無?其實,哪怕他隻留下兩個字,等他,我也會一直一直地等下去呀……
身後的那個人將我更緊地摟在了懷裏,我想了想,說:“葉明寒,我不需要你可憐。”
“我沒有在可憐你,蘇幕兒,難道你覺得你很可憐嗎?”
“唔……”我不自主地嚶嚀了一聲,臉燒的通透。
“不可憐,可恨。”我嬌笑,手臂勾上他的脖子,模樣有些張狂。
他似是輕顫了一下,卻猝不及防地,他方道:“是挺可恨的。”
“哈哈……”“暖和多了。”
說完,揚眉挑釁地看著他,開心的很。
背稍稍抬起了些,有冷氣順著縫隙鑽到了背後,我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腦子裏有片刻的空白,“你也挺可恨的。”
他仰頭,笑的比我剛剛還要張狂幾分,露出他那潔白的牙齒,甚是開懷。
手在他胸前輕戳兩下,我的雙眼緊緊地盯著他的前胸,並不敢看他,“喂,天黑了。”
“恩”,他收住笑聲,應道:“所以朕才會在這裏。”
衣裙滑落,我摸了摸自己身上僅剩的一層寢衣,笑容訕訕的,“那個……你那些奏折呢?他們還在禦書房等著你去看呢!”
“看完了。”
“恩。”他簡短地應了一聲,手一揮,裏衣也已被出去。
我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眼前忽然暗了下去,我側過臉,簾幕已經被他拉下,然而簾內的我們卻能還算清楚地看到彼此。
這倆人狀態有點反常,尤其是葉明寒,心裏知道幕兒當年的事以後很不舒服,可是已經這樣了。
我伸出手去,捂住他的眼睛,“讓你瞎看,讓你瞎看,也不怕長針眼!”隱隱地覺得,我竟然有那麼幾分小女兒做派。
他覺得好笑,“朕看朕的女人不成嗎?”
“不成不成不成,就是不成”,我想了想又道:“誰是你的女人呀?”
他又好氣又好笑,“你呀,你剛剛自己問的呀。”
呃,回來的路上,我似乎是問了這麼一句。
語塞了一瞬間,我又恢複了理直氣壯,“那又怎麼樣?就算是你的女人你也不能亂看。”
他挑眉,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帶著壞壞的笑意,“那我亂摸?”
“你敢!”頓了頓,我的聲音小了下去,“算了,你的女人太多了,我也沒那個興趣去管,估計要是管了,人家還不樂意呢!你別亂看亂摸我就成了。”
他先是安靜了片刻,就在我以為我平安了的時候,他卻讓我猝不及防地爆出了一句話:“我不亂看亂摸你,你摸我?”
“啊?”我愣了,“什麼?”
他英氣的眉微微上挑,“不是嗎?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我順手從一邊抄起寢被,照著葉明寒頭悶了上去,卻被他躲開了,慘了的隻是我自己,被狠狠地凍了一下,狠狠地起了一層厚厚的栗粒。
他的笑奪目而刺眼,讓我想要撲上去把他潔白的牙齒一顆顆地敲下來,看他還敢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笑。
“笑笑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等到那天你的牙全都掉光了,我看你看能笑成這樣!”我凶巴巴地說道,想著那會兒葉明寒的樣子,心情好了許多。
“牙都掉光了……”葉明寒的笑容收住了,看向我的目光變得複雜,“那一天,你還會在看嗎?”
“會呀,為什麼不會,我一定要等到那一天,然後好好地看一看,很解氣的!”我說著,已經笑了出來,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天。
他的眉眼變得溫情,俯下身來在我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好,我們說定了,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就像平凡人家一樣,兩個人牙齒掉光,卻還很開心。
從現在,到那個時候,還隔著很遠。
葉明寒,為什麼要我許你未來呢?你明知道我許不起的。
“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要堅強,知道嗎?”他的眼中有了些許欣慰,看著我的心莫名的一跳。
我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手托腮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哪裏不對了:“葉明寒,你交代遺書呢?”
“恩,就當是吧。”他又揉了揉我的頭,手卻在我不經意的時候伸了進來。
我左躲右閃,“喂,葉明寒,把你的魔爪收回去!”
頓了頓,我又說道:“你放心,就算你沒說,我也會死在你之後的!”
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笑也淡淡的,似是帶了點自嘲,又似是帶了點滿足,“恩,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