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是大夫人生的孩子,事實上她要比我小三天,但是因為她喜歡姊這個稱謂,便強硬地要求與我換稱謂。爹素來寵著姊,所以便允了她,娘知道這事後隻是認命地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幕兒,這就是權力呀!”我當時聽了以後,心底對權利生出了一種厭惡,甚至於憎恨。
當時大哥哥聽了我這話隻是微微笑了一下,輕輕地撫了撫我光潔的額頭,溫柔地說道:“那下一次幕兒來找我好不好?我答應幕兒,會造一個屬於我們的秋千,然後我會在那秋千旁等著幕兒。”
“屬於我們的秋千?”
“恩”,他笑著點頭,“那秋千就如幕兒之前的那個一樣簡易,但是周圍要圍滿了野薑花,如幕兒一般幹淨的花,讓幕兒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寵溺,那笑容仿佛就在我麵前一般觸手可及。
兩年間,我曾無數次夢到在這樣一架秋千旁,我再一次看到了大哥哥,他依舊是那般的溫和,寵溺地抱我入懷,可是如今,真的有這樣一架秋千時,我不得不相信,這隻是一個巧合,一個不怎麼美麗的巧合。
微微有些出神,忽然看到宜瑗警覺地護在了我的身畔,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娘娘,有人!”
果然,隻聽一陣腳步聲,我尚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有一人穿著白色的站到了我的麵前。
由於他背對著月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不敢輕舉妄動。
安靜了半晌,我隻聽那人淡淡地說道:“皇後怎麼會在這裏?”
我聽到聲音,才知竟然是葉明寒,急忙行了禮。他見我有些慌張的彎下了腰去,並沒有攔著我,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示意我行完禮以後可以自行起身。
“皇上您怎麼會在這裏?”詫異之中,我口而出。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葉明寒,平素習慣了看他穿明色,沒想到他穿白色的衣服竟會是那般的合適,不知道是白色影響了他還是他影響了白色,今夜的他顯得十分的溫和,而今夜的白色多了份霸氣。
他聽到這話,勾唇一笑,帶著些許嘲諷,“或許,我們都不該在這裏的。”說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再一次看到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我的心依然在隱隱作痛。
隻是我們都沒想到,這一句戲言在第二天成了真。
“娘娘,不好了,娘娘。”清晨,我正坐在鏡子前梳著頭發,隻聽一陣驚呼聲,緊接著,宜瑗跌跌撞撞奔地進了屋子。
我拿起一根珠花,斜睨了她一眼,說來她在我這裏已經近一個月了,卻還是這般冒冒失失的。宜瑗見我這副表情,心知是自己犯了錯,放輕了腳步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一時不敢出聲。
“怎麼了,怎麼又不說話了?”我沉下聲來問道,眼睛卻始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宜瑗垂了頭,輕聲說道:“娘娘,剛剛如貴妃從夏怡苑的秋千上掉了下來。”盡管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小,到最後聲音卻還是大了起來,“而且……”
“而且什麼?”我見她一副吞吞吐吐的子,心中亦有些不耐煩。
“而且流了產。”宜瑗咬了咬牙,說出了這句話。
我聽到這話,把弄珠花的手一頓,“哦?如貴妃是何時懷了胎?怎麼這般不小心?”
“娘娘,皇上已經派人去檢查過那架秋千了,檢查回來的結果是……那架秋千的繩索是事先被人割斷的!昨晚……昨晚娘娘您去過夏怡苑,而且動過秋千,恐怕不久皇上就要叫娘娘去問話了!”宜瑗一口氣說完了這幾句話,麵上滿是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