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聽到這話心中一大概明了,這月蝶兒和師父原本應該是一對兒的吧,隻是月蝶兒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入了宮。
可是緊接著,我便想到了月蝶兒對青衣男子的稱呼……遠汐公子!他竟然是遠汐公子,那個傳說中總是手握一隻長蕭迎著風負手而立的遠汐公子,絕世而孤立,不染半點凡塵。
想著,我再一次看向身旁那略顯瘦削的身影,看到他平淡如水的樣子,心中波瀾卷起,真不知那陽光的大男孩和此刻這個深沉內斂的遠汐公子,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蝶兒,你!”他顯然沒有料到月蝶兒會有此一句,過了一會兒,他才搖著頭,輕歎著說道:“如果你不是太後看中的人,或許你會有這麼一天吧……”
太後看中的人?我不由暗自思忖,她是信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我?
結束了訓練時已近中午,經過了一上午的認真訓練,我已經……汗流浹背了。
早上月蝶兒清醒過來後,青衣男子……林遠汐便帶我來到了習舞的地方,我問他為什麼,他隻是淡淡地說了句:“你的歌唱的那麼好,想來琴技也是不錯的,便隻剩下一樣……舞或許還隻得你一學。”他看著我,眼底有著深深的無奈。
我匆忙別過眼去,不敢去看他有些落寞的神情。我們都不像彼此初見時所想的那麼簡單,隻是都不願意捅破這層僅存的窗戶紙罷了。
而事實上,他猜的不錯,我的舞技確實並不太好,太後收養我那兩年雖然請人來交了我琴棋書畫歌舞樂,但是我畢竟不可能做到在兩年內樣樣精通,真實情況是相比起來,我隻是更擅長琴、書和歌這三樣罷了。
現在樂舞坊中教我跳舞的,不是別人,正是月蝶兒!本來我和林遠汐都不讚同,可是她卻極力堅持,她說:“她是永誌的徒弟,便是我的徒弟,我一定要盡到做師……父的責任。”
月蝶兒表麵上柔柔弱弱,經過這一上午的訓練我卻驚訝地發現,她比永誌師都要嚴格許多,一上午跳下來,我已經再無餘力去顧及其他,隻想好好休息一番。
回到了未央宮,從太後那裏帶來的婢女蓮兒便急忙走了過來,扶著我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為我倒上一杯茶水。
我懶懶地伸手接過,是我最喜歡的茉莉,放在鼻前深深一嗅便可聞到那股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隻是那茶水已是溫的,看得出是蓮兒特意為我備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將茶盞放在了一邊。蓮兒見狀,撲嗵一聲跪了下去,臉上的難過連我看了也不禁動容。
“娘娘恕罪,奴婢隻是自認為了解娘娘,覺得娘娘喜歡素色衣服,所以……所以便自作主張替娘娘拿了宮女的衣服,奴婢真的沒有想到會給娘娘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還請娘娘念在奴婢陪伴了您兩年的情分上饒了奴婢吧。”她說著,語氣哀傷地竟似是快要哭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