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之徒們暗中活動之際,王文斯一行也抵達了家中。
對於劉芸的回歸,陌兒和林輕語早已提前知曉,所以沒有任何的吃驚,並且表示了歡迎。
但對於鍾靈的出現,母女二人就很吃味了。雖然王文斯連忙做出解釋,言明了自己和鍾靈相遇的因與果,並讓她們不用擔心,也不要多想,但英雄救美本身就是一件充滿了桃色與曖昧的事情,陌兒和林輕語焉能不多想?
不出意外會成為王夫人的林輕語吃味之餘,冷冰冰的對新住客做出了安排:“在書房收拾出來以前,你先將就著睡幾天沙發。另外我們家的起床時間一般是七點,希望你能在此之前收拾好一切,不要讓我先生看到不該看到的。”
剛進門就吃了頓下馬威的鍾靈不禁把目光投向了王文斯,有些好笑,又有些不滿的詢問道:“王先生,這就是你們家的待客之道嗎?我們之間似乎是合作者的關係,而非上下級或者尊夫人以為的那種關係吧?”
盡管林輕語和她伺候過的聶夫人是風格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一個溫婉端莊,一個剛硬淩厲,但此時此刻,鍾靈卻在林輕語身上看到了賈一仙的影子,發現了兩人的一些共通之處。
睡沙發沒什麼,她最初被賣到聶家時,連雜物間都睡過,所以這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來寧安的路上,王文斯已經給她打過預防針,並承諾會盡快解決她的住房困難問題。
如果林輕語是心平氣和的對她說,甚至是刻板一些,那她自然會扮演好住客,欣然應下,給足這個家的女主人麵子。可惜事與願違,林輕語拿出來的態度是她目前最最無法忍受的盛氣淩人!這讓她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身在聶家時的種種。所以她很不給麵子的發作了出來。
對此,同樣是從困境中掙紮出來的王文斯很能理解鍾靈那種渴望被尊重的心情,不過林輕語的心情他同樣不能忽視,不然後宮可就真起火了!這使得夾在中間的他隻能走和稀泥的路線。
“我看這樣吧,沙發我睡,陌兒搬去我那屋和輕語你一起睡,鍾小姐則暫時睡陌兒的房間。反正我一向起的早,不會有礙室容的。”
“哼,你是該睡幾天沙發反省反省了!”林輕語立即同意了他的新方案。“省的哪天你一聲不吭的帶著自己的寶貝妹妹出國玩去了。”
占到便宜的鍾靈也見好就收:“王先生,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各回各屋,準備睡覺吧。明天可是周一,要一早起床上班呢。”
......
節氣越往後走,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越多,這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變的懶洋洋,希望能像冬日裏的大白熊那樣長臥不起。
每天晚上都嚴重睡眠不足的某人更是如此。剛來到公司,他就把椅子拉到了窗台前,然後整個人癱在了極富彈性的真皮座椅裏,意圖在秋末冬初的暖日中睡個愜意的回籠覺。
然而他還沒睡多久,林小秘書就把他喊了起來:“喂喂喂,大叔,大叔,你快醒醒,有人來咱公司鬧事啦。”
按理說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可不知為何,王文斯從陌兒口中聽出了躍躍欲試的味道。
“啊哈...”他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不急不緩的問道:“報警了嗎?”
“夢然姐姐本來要報警,但被我攔下了。”陌兒這小丫頭難掩興奮的彙報道,“大叔,你快抱著我出去,我要好好欣賞你打架的英姿。”
“......”
正當王文斯對自家的姑娘們一個個的都有暴力傾向而感到無語時,夢然推門走了進來,她姣好的麵容上表情怪怪的,說:“王哥,你快出來吧,鬧事的那幾個人指名要見你。”
有道是藝高人膽大,王文斯不慌不忙的問:“夢然,他們有打傷人或砸壞東西嗎?”
“沒,他們僅僅是嚷嚷著要見我們公司的老板,為首的那人還很和氣的遞過來一張長條形帖子,就是這張。”夢然說著,遞過來一張古色古香的燙金名帖。這便是她麵色奇怪的原因,現如今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效仿古人,以名帖為名片,而且送出這張名帖的人怎麼看都不像那種具有古典情懷的飽學之士,分明就是混社會的地痞流氓!
王文斯在看到名帖上大大的‘周寧’二字後,立刻曉得是誰在滋事了,因此更加不著急的說:“一群我的手下敗將而已,夢然你不用擔心,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手。”
然後慢吞吞的整理起自己的衣領,仿佛待會兒要見的不是一群凶神惡煞,而是上門乞討的阿貓阿狗。
幾分鍾後,他在公司的前台處見到了大冷天的仍做夏天裝扮,或穿背心,或穿半截袖襯衣,露著如老樹盤根似虯結肌肉的寧安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