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川聽關山了習薇的這種情況,首先就放棄了繼續審訊習薇的打算。因為如果連關山都她是真的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就沒什麼可懷疑的了。那麼,接二連三的審訊隻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無論這件事的真實情況是怎樣的,都不應該那麼做。
於是,羅川又把左浩的事發經過對關山轉述了一遍,並問道:“你覺得他的這種可能性大嗎?反正在我聽來,左浩的內容倒是和田英才的差不多。隻不過……我對那幾個眼睛比較質疑。按理,眼球後方有肌肉、神經等很多東西連著,並不是一個獨立的玻璃體。在打架的時候,那幾個人到底做了什麼,會出現那樣詭異的情形?”
關山想了想:“其實呢,關於眼睛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從人體學上來也不算是什麼不能解釋的事情。在運動比賽的賽場上,就曾經有過好幾次運動員的眼珠被摳出來的案例。你,比賽不是刑事案件,他們真的是故意的嗎?不一定。正如左浩所的那樣,混亂之中他也未必知道那兩個人的眼睛是怎麼出來的。還有,群毆之時大家都會拚死相搏,力量可想而知。人的後腦如果突然遭受重擊,眼球也是有可能掉出來的。隻是他們在混亂中又弄斷了神經,才變成最後那個樣子的吧。”
“關山,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這個案子雖然還沒有出人命,但卻讓我感覺壓力很大。”羅川對關山沒有隱瞞,直接出了自己此刻的內心感受。
而關山也十分理解的:“我能明白。這個案子雖然暫時不關乎人命,但是卻關乎所有當事人的一生。那失明的富家子弟會落得終身殘疾,而左浩,如果弄不清事情真相的話,他的故意傷害罪一旦成立,就會被判處十年以上,十五年以下的徒刑。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四十歲了。這場鬥毆,賠上了他一輩子。”
“而且那幾家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量刑這方麵稍微做做手腳,就不一定是多少年了。問題是現在兩方各執一詞,唯一一個習薇還不能開口作證。你,該怎麼辦?”羅川對這種局麵覺得十分苦惱。相比之下,他可能更願意去破那些命案。因為在活人的案子裏,充斥著謊言、狡詐,以及那些為求自保的假相。
關山很了解羅川,所以這時微微一笑道:“其實你這話多餘問我,在你心裏早就已經有了方向不是嗎?如果你覺得那記者和左浩的話更加可信,那就去找那個記者證實。當然了,要證明他們的話可信,就必須得拿出對方證詞不可信的證據。這些,就得從那些背後的大靠山們入手了。而這,正是違背了楊局長意思的行為。”
羅川有些激動,站起身道:“關山你怎麼也這麼?真相就是真相,本來就不應該讓真相賣給誰麵子。還是那句話,他們要是行的正坐的直,怕什麼?相反,如果他們在這個案子裏有貓膩,那我就更得非查不可了!違背了誰的意思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如果他們的背景能強大到將我開除,那就來個試試好了。”
關山起身走到羅川麵前,將他按坐回到椅子上,勸道:“你這性格最大的優點和最大的缺點都是太過正直。其實有些時候不一定非要鬧到撕破臉的地步才能解決問題。我們可以先去找那個記者聊聊,看看他有什麼可以提供的線索。然後還可以再去找那位古怪的柯老板聊聊,他的人際關係很強大,不定還認識那幾位權貴。”
羅川正在思考著關山的話,敲門聲響起,柯雪舉著手機就進來了。還急匆匆的跑過來對羅川:“羅隊啊,你看沒看網上的頭條新聞啊?不正是您在辦的案子嗎?這件事鬧的好大啊,網上一邊倒的認為警方包庇官二代,他們還準備聯名遊行,替左浩他們討回個法呢!”
羅川一聽就皺起了眉頭,連忙接過柯雪的手機,然後就看到了那一條條的頭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