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
一聲充滿怒氣地喝斥響起,她舉到胸口的刀頓了一下,看向大門口。下一刻,他卷帶著濤天怒火走進來。當看到她舉刀之勢,雙眸一驚,執出腰間匕首,打落她手上小刀。縱身躍前,大掌一把卡住她喉頭,大吼道,“你真想死,我就讓他看著你是如此被數十個男人淩遲身體。你們要生死相隨,我就成全你們!”
“梓煬他……還活著?”這個可能讓她冰寂的心,又重心跳動起來。
但她的欣慰卻如針刺,直紮心口,汩汩的血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痛,傷有多深。
“沒想到他命那麼大,那隻箭竟然隻差了一分。你還舍得死嗎?”
她忽爾一笑,飄忽得如見情人般溫柔多情。“我們約定好,同生……共死,我要等他,他會來救我的。”
她笑得柔美,恍如那日梨白紛紜中,甜美純淨的花間精靈。可是,她不是對他笑,她從來沒有真心對他笑過,她的笑都給了他最疼愛的弟弟。
“你休想——”
月眸刹那狂亂,一把掃落桌上物什,將她重重摁在冰冷的石麵圓桌上,一把撕裂所有的布料,但驚現眼前的玨體卻滿布著點點紅痕,羞澀地展露著一個最大的可能的事實。他來不及細思,瘋狂地叫道,“你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西夏子霏,你給我聽好了,隻要我梓禎活著一天,你休想和他在一起。我要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長區擲入的銳力沒有碰到一絲阻礙,驚醒他從浴望中抬頭狠狠看著她,“你……你們已經……”
她咬唇忍受下生椎心刺骨的疼,對上那雙驚愕的月眸,卻是重重一喘,反擊般吐出,“是,我已經……已經是梓煬的妻子。我們已經拜過天地,行過大禮,洞房……啊……”
“住口住口,該死的你給我住口。”薄發的怒焰瞬間燒燼他所有理智,巨掌劈下,圓桌崩然碎斷成屑。
她被他卡著要身,直接抵上殿內的紅柱,紅綃紗帳纏繞帖覆在背肩,灼亮的燭火映亮他一半麵容,另一半如獸狂嗥陰鷙。
“不管你做什麼,都沒有用……都沒有用了……”她咳著,血液順著嘴角,不斷流下。
一次又一次,撞入她深心垂處,腦中轟鳴,雄猛的力量似乎每一次都想把她送進地獄,毫不留情。
惡魔的聲音在耳邊持續著,“疼嗎?很疼嗎?”又是重重一擊,她無力地呼出聲,被他用力卡住臉頰對上那雙已經失去理智的雙眸。他拉起她的手,帖上他瘋狂跳動的心口,俊容一片扭曲。
“你知道這裏有多疼嗎?該死的你,該死的他……你們通通都該死……”
野獸的叫聲,帶著一片淒寂嘶啞。月眸焰火狂燒,焚光所有理智殘念思想,隻餘下求死般掙紮的濤天妒火。
如山巔海嘯的重擊,幾乎摧垮她身心。可腦子裏隻留下一個念想,要相信他們一定會在一起,一定會在一起。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梓煬一定會來救她。
“西夏子霏,你看著我!”他狂吼著,雙手緊緊扼住她的臉,月眸燃紅,焰光四起,仿佛索命修羅,“是他失信在先,是他!他敢於要求我不可以動你,在大婚之前謹守君子之禮。他又是如何對我?轉眼便騙了所有人,不顧國家社稷百姓安危帶你私奔。從我手中奪走你,奪走你——”
一掌劈下,石柱微晃,垂幔嘶啦一聲垂落在地,一半纏在她刺落的身體上,他的力量絲毫沒有放輕,全身的力量幾乎將她輾碎,一次次的充擊,一次次地深入,顫抖的身體已經沒有知覺。
“你聽著,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痛,痛入骨髓,已經麻木。瘋狂的肆虐仍在進行,在她昏迷前,野獸咆哮嘶吼著,“西夏子霏,這輩子你休想逃離我。休想!”
眼前似乎一直晃動著很多畫麵,前世今生交錯,沒有一幕能抓住,所有的一切都被那把焰火焚盡。
喉頭好疼,突然被人抓住,一顆圓滾滾的東西被硬塞進嘴裏。她奮力睜開眼,刺目的光逼疼眼眸,卻怎麼也睜不開。
“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得了小六的心,還要搶走我唯一所愛的四哥的心。讓兩個男人都為你生死,為你瘋狂。你實在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送你一程,也對得起咱們多年的姐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