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賀天堯血洗親族未曾手軟半分。在其行政受阻時,竟然在早朝大殿上,親手殺掉一半朝臣,其殺人手段令人發指,五指盡數沒入人胸口,抓爆心髒。心髒被抓出,有人仍能看到自己的心髒在他手中跳動。血腥革殺令下,敢於反抗其爆劣行止的人一夜之間,全家暴斃。剩下的人,隻要甘心歸複可保全家性命,可一但行差踏錯,少不了落得血濺五步的慘果。
嘉賀天堯以絕對殘暴的手斷建立起自己的朝堂政權,同樣以不可敵擋之勢統一湘江北岸包括哀佬山一帶的戎狄北方三大族群兩國及十二郡城。僅用一年時間休養生息,就集結到五十萬大軍南泛湘南國。
淒濃的夜,天高星寒。
一抹纖細的人影,獨倚闌幹,任雨雪潤濕了鬢發,雙眸緊眺遠方,那一片燈火輝煌處。
灼人的光色,映亮她憂怨美目,盈盈潺流淌過眸底,鳳翹的眼角悄悄地,凝出一顆又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她身後的小婢忍不住直哆嗦身子,主子常常在此一站數個時辰,所期所望之處,都是府中最明亮的那個園子。尤不知寒冷,這都是隆冬了啊!唉唉,可冷死她們這些奴才了。實在不明白,爺給公主安排了那麼多青年才俊,公主居然一個也看不上,該不是……
啪嚓——
小婢一悚,不知那是何聲音,胡思亂想盡被打斷。
好冷,真的好冷啊,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謹麒王府中,永遠明亮無夜的菲園。
卟卟卟——卟卟——
蝶影在紗燈上忽隱忽現,都是由於裏麵一個小裝置中放了一隻小白鼠,不停地爬滾轉軸,帶動蝶影的支杆而不住撲打在紗罩上。每日,隻需給小白鼠喂兩次食即可。
它每天賣力又認真地踩著滾輪,簡單幸福地享受著主人賜予的食物,日複一日。
如果她也能像它那般,是不是,現在會更快樂一些?
今天,裁冰告訴她,龍虎將軍東方朔率三十萬湘南軍在武關迎戰萬賀國,將其擊退武關外,收回一城一郡。本欲一舉將其趕出湘南境內,未料萬賀國突然撤軍,近日才知萬賀國內生亂,嘉賀天堯不得不親自回國處理亂事。至此,五十萬大軍壓境的危機終於解除。城郭雖已收回,卻是滿目淒涼,瘡痍遍河山。
她淡淡一笑,“那又如何?成王敗寇。明日開始,宮裏又要舉宴大慶了吧?”
裁冰聲色一窒,目色一片驚亂。
正在這時,房門被用力打開,沉喝聲起,所有人盡數退離寢內。
明日又是祭祖之日,他不好好準備,來她這裏做什麼?
細指,輕輕撫著蝶影燈上,圓角下的那一抹寶藍色花紋,微微的凸映,有一中冰涼滑潤的感覺。
梓禎進屋時,已經褪去染雪的黑裘,解下束發的烏冠,打簾時,鬢角的雪花也融成了晶珠,悄悄沒進隨性披散的發絲裏,明亮柔和的燭光下,黛泉如瀑,輕撫過那一半隱在了陰影中的俊徹麵容。
他看到她被暖融的光包裹在一片雪佰中,頎長細膩的頸微傾向前,白潤嫣然的絕美側麵掩在直垂的一彎墨色流泉下,紅紅的唇角微微上勾著,卷翹的睫,如她注視的蝶影,恍然欲飛。
沒有出聲,沒有驚動,他褪去罩衣,內裏是一件同她一般的素白裏衣,拂袖坐在她身旁,一同凝眸注視著蝶影燈裏,那不斷撲打的,半隻蝶翼。
空氣中,飄散著助眠的檀香,也混進了他帶來的清冷桂香,還有幾案上那株今早才摘來的紫鴛花香。
悠悠地,合進肺裏,令舒展的眉頭,輕輕折了一下。
那****甩門而去,已經過去多少時間,她不知道,隻覺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
為什麼來?
她轉過頭,他突然傾身俯下吻上她。她心中一驚,沒有任何反映動作,任那兩片薄薄的唇動著。
察覺到她的無動於衷,他抬起頭,對上她空洞的眼,眸底翻湧起一片潺亂的光色。最後,凝成一股精光,他低吼一聲,將她撲倒在身後的大床中,大手鉗住她因痛而抽搐的小臉,雙唇再次重重壓下,狂暴粗魯地用力允吸,唇齒叩響,長舌直入,滴滴紅液滑出唇角,肉腔內攪動著腥鹹快感,生下擠壓著柔雲也似的一片嬌柔,蝶影燈卟卟作響。
砰一聲悶響,重紗帳幔上光影晃動。
“你就真的這麼愛他,連一句話也不願跟我說嗎?”
“王爺,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