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地馬蹄聲,每一下,仿佛都踏在人心上。
這一刻,她開始後悔自己過於天真的腦子,後悔自己魯莽的逃跑計劃。
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謹麒王府
大門口上,老管家焦急地走來走去。
剛才從城門傳來報告,說未來小王妃已經尋著。爺親自帶人回來了。
自打未來王妃失蹤後,他是吃不好也睡不下。他是左相家臣,是梓禎在四皇子時,從相爺家挑來的人,自打跟了王爺之後,一直謹小慎微,勤勤懇懇打典著王府裏的一切。這五年多來,還沒犯過如此大的過失,怎麼不教他提心掉膽。
也是近日來,府中事務頻多,一時漏了神兒。怎麼著,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美麗無雙、柔弱無害的小公主,居然有這麼大膽子,騙著全府的人,逃出皇都。
雖然未成功,可也讓人虛驚一把,冷汗不止啊!
老管家正琢磨著,急驟的馬蹄聲已然逼近王府。
梓禎飛身下馬,峰眉挑著一抹森然怒氣,甩下馬繩,大步跨進了門。
管家垂首跟在後,看著那被夾在主子臂下的小人,也生出幾分驚訝。
怎麼才半個來月,人就變成這模樣了?!難怪主子如此生氣。
“爺,公主身子骨可還好?”
“這裏沒你的事。叫人守好菲園的大門,通通在外麵給我候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園子。”
“呃……是是是,我這就去吩咐。”
老管家被這一吼,哆嗦著嗓子,退了下去。
子霏被夾得腰酸背痛,卻動不得一分,叫不出一聲,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她就這樣被梓禎一路帶回了菲園,園裏候著的所有宮奴,包括裁冰在內,都被吼出了園子。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裁冰,希望她能留下救救她的小命。奈何,裁冰投來的眼神,可憐中,夾著明顯的責備,搖搖頭,同其他人一樣,畏畏縮縮地離開了。
進屋,他便解了她的穴。
一得自由,她積蓄的力量全用來掙脫惡魔。
可惜她忘了,她畢竟隻是個十四歲點大的小丫頭片子,如何能跟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男子相抗衡。
“放開我——放開我——”
“西夏子霏,你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他大聲一喝,深沉的怒氣一瞬暴發。這蘊含內力的一喝,鼓蕩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她瞪大了眼看著他,胸口不斷起伏。
月眸一眯,抓住她的襟口,一手提起,就往寢室走。
她腦中警大作,嚇得又撲又打又叫吼,可婢奴全被叫了出去,他之前下的命令,現在她叫破了喉嚨,也不可能有人來救她。
未料,他抓著她直接進了寢室屏風後的浴池,水花四濺,在她撲叫時,整人被沉浸進冰冷的水中,一下嗆進大口大口的冷水,呼吸隔斷,肺憋得快要炸開,寒意和恐懼占滿心腔。
似乎是算到她忍受的最底線,在她快要窒息而亡的前一刹,強勢的力量將她提出水麵。
一觸到空氣,她張大嘴,大口大口地猛力吸氣,但嗆進肺裏的水直往外冒,又咳又喘,痛苦不堪。
“西夏子霏,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跑出去,會碰到什麼麻煩?”
她耳朵也進了水,隻聽到嗡嗡的響聲,震得胸口一陣陣發疼。雙手不自禁地緊緊抱著襟口的大手,唯恐又被擲入水中。
“若真給他國的間者抓住,你以為還有小命回來嗎?”
“我……我不要……”
她一出聲,月眸中狠戾迸閃,手臂用力一沉,冰冷的液體再次包圍了她。
她不斷用手撲打,全身奮力地掙紮,想要掙脫,奈何力量懸殊,根本無一絲機會。
他似乎總能算好最後時刻,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斷氣時,再被拉出水麵。
“你一個單身弱女子,你以為你能平安在外待上三天時間嗎?你以為你真能憑幾張銀票,到達郴州,等到梓煬!”大掌掐住小臉,他俯下臉,鼻尖相觸,暴裂的熱息全數噴在她冰冷的麵頰上,仿佛地獄煉火。
“你簡直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不自——量——力!”
他大罵著,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劃向她胸口。
他要殺她!
她嚇得瞬間停了心跳,怔怔地看著刀光劃過眼眸。下一秒,隻覺腰間一鬆,粗櫟的布服從中裂開,臉頰一陣刺疼。
衣服……劃開了……臉上的東西也被全部抹去。
與此同時,那雙鉗住她的大手,迅速撕扯掉她身上的破布,尖叫詛罵聲下,她身無寸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