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曉桐走時答應過我,她一定會努力活下去,不管有多苦。”
當時,她拍著桌子,激奮不矣。
深心底,也下了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查到曉桐的下落。
不惜一切代價嗬……
既然,狼不就我,我就去就狼。
啪一聲,子霏拍桌子站起身。引得眾人全瞠目瞪著她怪異的動作,哧笑四起。
“子霏公主,你來說說,這臣工應做何解釋啊?”夫子淡然地看她一眼,幽幽提問。
“這成功的意思就是……”成功就成功嘛,還需要解釋什麼?
有人拚命給子霏遞答案,偏偏她聽不太清楚,斷章取義,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
夫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子霏左右偏著頭,想聽清楚遞來的話,一眼劃過窗邊,正看到一個頎俊的身影,矗立在一抹瑩亮的光影中,那雙疏淡清雅的月眸,綻放出如夢似幻的光彩,似乎……還銜著不真切的笑意。
有人扯她衣角,她轉眼看去,齊馨語往她手裏塞了紙團子,她卻忘了夫子的關公臉,再看向窗口,哪裏還有什麼人影。
果然是幻影啊!
無疑,她又被夫子罰抄《臣工》一百遍,未來十天晚上別想好好休息。
不過,她已下定決心。
一下課,她急急衝回了屋,拿起自己的素描畫具,拉著裁冰要她做自己的模特。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蹺掉習武課,終於畫了一張美美的宮娥圖。裁冰開始還咕噥腰酸脖子疼,當看到自己被畫得那般傳神漂亮,自然怨不起來,興奮地央求子霏將畫兒送給她。
“可以。最近我在學繪人物,如果邀悅姐姐喜歡,你也叫她抽空,換身漂亮裙衫,做我的模特兒吧!”
“沒問題。她一定會喜歡的,公主您要多少模特,就能有多少。此事,就包在奴婢身上了。”
“嗬嗬嗬,好啊!謝謝裁冰姐姐。”
交易達成。
現在,她隻用等著,等著邀悅來親自找她,隻要攻破了邀悅這一關,蘭貴妃自然跑不掉。蘭貴妃若要繪相,定然會要她寶貝兒子的。這樣,她自然有機會單獨跟梓禎接觸,到時候……
前麵的一切,進行得相當順利。
當蘭貴人看到她為邀悅繪的畫相時,著實吃了一驚。這兩年她就沒拿正眼看過她,如今憑著一張人物彩描,她不但正眼看她,還來了個空間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觀測,俱細靡遺。
“這畫兒,真是你繪的?”
“回娘娘,是子霏最近習會的一種繪法。可繪出人物十之九成的特征,此繪法特色即是,讓被繪者如攬鏡自照。”這叫什麼口氣啊?分明就是看扁她。為了曉桐的姐妹情誼,她決定豁出去了。
蘭貴妃再次看了看邀悅的畫相,細膩的眸色中緩緩傾出了些奇色,悄然澱潤成唇角的一抹疏冷的笑痕。
“嗯。確是很逼真。”
“娘娘過獎了,子霏還需多加練習。”
蘭貴妃突然指著畫,“邀悅,你看這裏?”
立在一旁的邀悅緊張地看過去,“這裏是……”
蘭貴妃笑起來,月眸瞟了眼同樣緊張的子霏,說道,“你瞧,子霏把你那顆美人痣也繪得這麼傳神,真是如發的心細,不是?”
“嗬嗬嗬,娘娘不說,我倒真沒注意,公主竟然連這等細處也描摹了下來。確乃精筆之處。”
於是,周人一片稱好。
子霏提著的心,終是放下。蘭貴妃要她明日即來給她繪一幅。
這一夜,她熬了個通宵,反複琢磨蘭貴妃的神韻,所花功夫,比得她曾在公司接的那個千萬廣告大單,費的神兒還多還細。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蘭貴妃這關成功過了。
今天,是梓禎待在宮中的最後一天了。
“子霏的畫兒,確有傳神達意之跡。”蘭貴妃不吝讚賞,將畫遞給了身旁的人,“禎兒,你看如何?”
梓禎放下白釉茶杯,接過畫兒的同時,抬眸看了子霏一眼,那眸色依然疏冷淡漠,比之兩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子霏緊張地吞吞口水,暗暗祈禱。
“母後,這畫兒……”真人比畫一看,他眼中竟劃過一絲難掩的戲謔。
“這畫兒怎麼了?”蘭貴妃一聽,難得也有了幾分緊張。
梓禎一笑,“畫中的母親笑得很幸福。不知,這可是因為有兒子在身旁陪伴著?”
“你這孩子回來,愈發會開為娘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