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塵一步一搖的走在積滿雪花的小路上,左手上拿得兔子肉已經被啃得隻剩下骨頭了,而右手上拿得酒罐裏麵,則隻剩下最後一小些酒了。
隨手將兔子骨頭扔到一邊,又一口喝幹酒罐中的酒,將酒罐扔到另一邊後,忘塵伸展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呼~既然已經吃飽喝足了,那接下來就該找個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後,忘塵卻突然腳步一頓,怪笑了起來:“嗯?嘿嘿,看來在睡覺之前,小和尚還有幾個功德可以去建立。”笑著,忘塵化為一道遁光向一個地方行去。
與此同時,在一片空曠的雪地上,正有兩撥針鋒相對的人對峙著,而在兩撥人的中間,則躺著一隻雪白色的豹子屍體,豹子雪白色的皮毛上,分布著好幾個金色小圈,看起來煞是漂亮。
一支黑色的羽箭深深的插入了豹子的眼睛,顯然,就是這支羽箭結果了豹子的性命,這樣的一箭,不僅可以瞬間斃命金雪豹,還不會損傷金雪豹的皮毛,沒有十數年的練習,是射不出這樣一箭的,由此可知,射殺了金雪豹的那人絕對是箭術大家。
金雪豹看起來剛死不久,因為現在依舊有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豹子眼睛處流出來,將豹子身下的雪地染的通紅。
在最靠近豹子屍體的雪地上,正站立著一個精瘦的老者,老者此時正用手指著對麵的那撥人,憤怒的說道:“哼!畢臨西,你們畢家的人當真是厚顏無恥,我們賈家費盡了千幸萬苦,才追蹤到這頭金雪豹的蹤跡,並殺了他,而現在,一點力都不出的你們,竟然想要分得這頭金雪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你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哈哈,誰說我畢家沒有出力,若沒有我畢家擋著,你以為其他的幾個家族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賈家來獵殺這隻金雪豹嗎!哈哈哈~賈戊,你這個老家夥的麵子,沒有這麼大。”對麵同樣是一個精瘦的老者,大笑著回道。
“嘿嘿,笑話,如果沒有你畢家從中作亂,我賈家早就暗中將這隻金雪豹收入囊中了,又怎麼會到現在這種瞻前顧後的地步。”被稱作賈戊的老者咬牙切齒的冷笑著回道。
“誰讓你賈家的幾個小家夥不爭氣,將這等機密要事透露了出來,還恰巧被我畢家的幾個小家夥探聽到了,嘿嘿,這怨不得別人,這就是天意。”被稱作畢臨西的老者回道。
“好,就算如此,當初我們也早已約定好了,你畢家取血肉,我賈家取毛皮和骨頭,但現在,你卻要反悔,這又是什麼道理,莫非你畢臨西說出的話就像放屁一樣嗎!”賈戊麵色波動了幾下後,朝畢臨西質問道。
“嘿嘿,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我畢家當初可沒答應。”畢臨西聞言,滿臉狡猾之色的笑了起來,“再說了,人人都知道,金雪豹的毛皮是最漂亮、最顯高貴的,而不久之後,我雪國長公主殿下的生辰就要到了,到時候,趁著慶典將這金雪豹毛皮獻上去,以聖上對長公主殿下的喜愛,獻上了毛皮的這人,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皇家的賞賜。”
“所以,嘿嘿,你以為這種能博得聖恩的東西,我畢家會放棄嗎!”畢臨西說完,露出了滿臉危險的笑容。
“既然你畢家能無恥到這種程度,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哼!別人會怕你畢家,但我賈家可不怕,金雪豹的最終歸屬,就讓我們用拳頭來說話吧。”說著,賈戊向後麵的眾人揮了揮手。
眾人見狀,立馬拔出隨身攜帶的武器,然後向前走了一步,到了這種地步,大家都知道,接下來的一戰肯定已經無法避免了。
“嘿嘿,正有此意。”畢臨西也朝身後揮了揮手,接著畢家的眾人也紛紛拔出隨身攜帶的武器,上前了一步。
然而,就在畢賈兩家的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忘塵卻突然出現在了金雪豹屍體的邊上,“唉~罪過啊罪過啊。”忘塵一邊用手摸著金雪豹的毛發,一邊輕聲自言自語道。
突然出現的忘塵,讓賈家的人和畢家的人都愣了一愣,還是畢臨西最先反應過來,指著忘塵低喝道:“你這個叫花子,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快滾,不然連你一塊兒收拾了。”
忘塵現在身上的衣服已經很久沒洗、沒換了,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忘塵沒有修繕過自己的形象,所以現在的忘塵看起來,的確是與叫花子無異。
“小和尚不是叫花子,小和尚隻是一個四處積累功德的行腳僧。”忘塵露出兩排大白牙,向畢臨西笑了下後,繼續低下頭撫摸金雪豹的毛發。這些人都是沒有修為的凡人,所以忘塵不急於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