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頓時也安靜下來,對於這些神州大陸的土著來說,寧羽那種別具一格的寫作方法的確是他們所羨慕想學習的,因此,眾人皆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寧羽。
即使是一向卻冷臉出名的風屈此刻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寧羽今日心情實在不錯,酒也喝了不少,他清秀的臉頰之上微微泛起兩朵紅暈,他看著眼前的上官燕,微笑道:“怎麼想?如果我說我是瞎想的你會不會信?”
“瞎想?”上官燕一臉不信,撇了撇嘴道:“那你能現在再瞎想一個?”
再看眾人的臉色,明顯也是一副不信模樣。
寧羽聞言笑了起來,他猛地拍了拍桌麵,大聲道:“好,今天我寧羽小爺高興,給大家再作一首詩助助興!”
上官燕聽寧羽自稱為“小爺”原本臉色還有些難看,但聽聞他要作詩助興,不免又好奇起來。
而一幹半醉半醒的學子聽聞寧羽又要作詩,皆是起哄鼓起掌來,史可名等人帶頭喊道:“寧羽,來一首!”
寧羽站起身子,他微微擺手將叫好的聲音壓下,隨後開口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
……
酒樓裏頓時安靜下來,一幹學子酒意頓時消了大半,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寧羽。
而此時的上官燕的嘴巴幾乎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神作,又是一首神作!
所有人的心中猛地冒出這個想法,臉上的震驚之色簡直無以言表,他們雖是知道寧羽有好文采,但卻怎麼也沒想到寧羽作詩竟是信手拈來,如同吃飯喝水一般;更重要的是,這隨便一張口便是一首神作!
寧羽卻絲毫不知眾人心中的想法,或許是因為喝酒的原因,他隻覺得胸口似乎有一團濁氣,忍不住的想要大喊幾聲才能讓他更舒服些,因此,他加大了聲音。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
一直以來,寧羽都因為經脈堵塞,無法凝氣一事而鬱悶,壓在他身上背負的東西卻又是極多,極重,讓他幾乎無法喘氣;然而現在,他不但可以開始修煉,還順利進入劍虛學院,又登上文華榜,可以說,實在是大大的吐了一口氣,一直壓著他肩頭的重任似乎也微微放鬆,讓他開始大口大口呼吸自由的空氣。
此時念這首詩時,他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現在的情感帶入進去,頓時讓這首詩變得生動而飽滿起來,仿佛這一首詩寫的就是他自己。
在場的學子能夠進入劍虛學院自然也都是見識不凡,他們能夠感覺到寧羽撲麵而來的豪邁之意,又似是體會到他之前的鬱悶之情,整個人完全都被這首詩帶了進去。
因詩而喜,因詩而憂。
絕對是一首神作。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念罷,酒樓裏一片死靜,連呼吸聲都停止下來。
許久,角落裏才緩緩響起一陣激烈的呼吸之聲,有人鼓掌道:“好詞!好意境!”
眾人此時才猛然驚醒,一想到方才那首詞,皆是忍不住鼓掌喝彩,似是恨不得將手掌拍斷,口中更是讚歎道:“好詞,好意境!”
而酒桌之上,念完詩詞的寧羽卻是身子一軟,似乎用盡可全身的力氣,一下便趴在酒桌之上,手裏拿著酒杯,嘴裏喃喃自語:“好酒,好酒。”
……
……
入暮時分,一輛馬車在西城的街道上緩緩駛動,即將落下的夕陽散發著微黃的光芒,仿佛給馬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邊框。
馬車在將軍府前停了下來,隨後一個人影從馬車上走了出來。
寧羽有些跌跌撞撞地從馬車上下來,腳下踏在堅實的青石地麵下,他感覺自己的雙腿似乎有些發軟。
他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似是有些尷尬整齊雪白的院服上此時也是一副淩亂模樣,下車之後,寧羽回身微微行禮,對著馬車裏的人道:“上官姑娘,寧羽在此謝過。”
上官燕伸手撩起車簾,臉上微笑道:“隻不過是順路罷了。”
隨後,她眼睛越過寧羽背後,看著將軍府的院子,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寧羽,難道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嗯,怎麼?”寧羽有些疑惑問道。
上官燕的臉色微微變得難看起來,她自幼在帝都長大,自然知道車騎將軍府的事情,此時見寧羽竟是住在這等地方,難免有些擔心。
“難道你不知道將軍府之事?”
寧羽微微一笑,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