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鬟一看就是個死心眼一根筋,不像會被收買的人。任遨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鑰匙,多半還有人暗中協助。”
宋詩韻扶額,頗為頭疼。假設鑰匙一開始就在任遨手中,而任遨又與白瀾滄是打著同樣的盤算,自身四人要從白城離去恐怕就得對上這玄武運鬥陣了,正麵相抗毫無勝算哪。
“奴婢對白家忠心蒼天可鑒,老爺、小姐既然懷疑奴婢投敵,奴婢唯有以死明誌!”圓臉丫鬟卻也是個剛烈的性子,深知這種情形下,她無論如何也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玄力凝劍橫在玉頸上便要自刎。
“轟!”這個時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名驍狼衛,彈指震碎了圓臉丫鬟氣刃,厲聲叱道:“城主身陷危機,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你雖然是個廢物,但也聊勝於無,死之前好歹發揮餘熱,縱使給兩位小姐做肉盾擋刀也比自尋短見來得有用處!”
“大人指責的是。奴婢受教了。”圓臉丫鬟抹了一把眼淚,渾身驀地流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驍狼衛何在?速將此人擒下!”白瀾滄臉上還抱著一絲僥幸,雖說驍狼衛修為普遍不到三轉通玄,但畢竟都在通玄境之內,蟻多咬死象,若全部驍狼衛配合自己,與任遨一方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然,依舊是死寂,看台後方的以及先前演奏樂曲的驍狼衛對他的命令充耳不聞。
“哈哈哈哈……”任遨捧腹狂笑,喘著氣道:“這是你為生辰祭準備的壓箱底節目嗎?記不記得我提醒過你,這次可沒有護城玄陣為你所用?你的驍狼衛早已被我的人盡數替換!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明目張膽地與你為敵?以為我像你那麼愚蠢嗎?”
白瀾滄滿臉頹然,身軀有些許佝僂,仿佛在這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聲如死水道:“你贏了,此城從今往後姓任了。”話音未落,轉身向東麵看台踉蹌行去。
“小心!”秋娘、白凰苓、白凰薇同時失聲。
白瀾滄發覺一股惡寒襲上脊背,轉身正要動用玄訣抵擋,卻已經晚了一步,八臂吞江蜥口齒大張,趁勢將他整個腰部咬住,雖說勉強掙脫,毒素卻已侵入體內。玄力頓時失控,無力繼續馭空,重重向地麵摔落。被趕來的兩姐妹接住。
“爹爹,我和凰薇修為也不差,這就替你雪恨,將城主之位奪回來!”
白瀾滄吐出一口烏黑淤血,擺手咳嗽道:“休要再提此話,這城主位我白家棄了。”
任遨得意洋洋道:“看在你識時務、知進退,不做困獸之鬥不給我添麻煩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你的修為終究是個麻煩,八臂吞江蜥的毒素會侵蝕玄海,從今往後你的修為會不增反減,再也威脅不到我。趕緊滾吧!”
“任遨,你與外人狼狽為奸,要大家奉你為城主,聽你號令,癡心妄想!我看這白城從今往後不留也罷。”說話的是樊員外,起身便走,聽他話中之意是要挪窩。慕離烽與鍾鮮於比試相蒙術之時,他曾在場旁觀,據販蒙的攤主所說,員外就是他的真名。
“算我一個!”“還有我!”
附近立即有十數人附和,與樊員外一樣俱是財大氣粗之輩,白城的玄石至少一半掌握在這些商家手中。這些人若帶走資產,城中勢必變得蕭條,一蹶不振。
“那就一路走好!”
八臂吞江蜥如一道雷霆撲了上去,在刺耳的慘叫聲與飛濺的血光中,一隻利爪一個,撕碎了八人,另有五人被咬作兩段,咕嚕嚕地咽入腹中。提出要另謀生路的人,包括樊員外在內,無一幸免。
任遨陰森森地一笑:“還有誰對我任遨當這個城主有意見嗎?”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懾於八臂吞江蜥的凶威,看台上鴉雀無聲,有人直打冷顫,有人抖若篩糠。
慕雲烈招手喚來一名白城居民,笑道:“有勞你替我轉告這位新任城主,就說‘慕喬宋恭喜兄台斬獲城主之位,既然此間事了,我等尚有要事待辦,便先行告辭了。不勞兄台相送。’,懂?”
這位居民刹那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人就在場上你自己沒長嘴巴嗎?
“慕城主,我讓你走了嗎?”慕雲烈原本打算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樊員外吸引腳底抹油,然而堪堪抬腿,任遨冰刃般既冷且銳的目光便掃了過來,“等聽完我要說的話再動身也不遲啊!”
“既然任城主這般好客,慕某人便多盤桓片刻。哈哈。”慕雲烈打起馬虎眼。
盯~
項乾等城主秒懂慕離烈的意圖,被逮個現形就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