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此時,重瞳眼發出一聲空洞回響,猶如寒風怒號,慕離烽掌中的魂火開始不受控製地瘋狂舞動,底部形狀扭曲成為氣旋,重瞳眼正在吞食他的魂力!
慕離烽眉頭微微皺起,對此有些吃驚,隻是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拚一把,此刻已來不及撤回魂力。
三尺……兩尺……,短短幾息魂力已被重瞳眼掠奪大半,餘下不足三分之一,盡管重瞳眼吸收速度也在隨之疾速放緩,卻仍未出現要停止的跡象。
他的身體,顯露在池麵以上的部分布滿了黃豆大的汗珠,因為這就如同在以靈魂與重瞳眼拔河,十分耗神。
“噗~”
半盞茶的光陰之後,魂火熄滅了,身外連一絲山嵐般魂力都不存在,非但未能將重瞳眼煉化,魂力反而一縷不剩地被重瞳眼榨幹,此次修煉滅魄眼以失敗告終。
“魂力還是不夠啊。”慕離烽眼皮沉重,苦悶地瞪著重瞳眼,雖然不覺得挫敗,但一番辛苦未能取得斐然戰果還是讓他忍不住生出些許的火氣。
魂力清倉,讓他疲倦不堪,將重瞳眼扔進匍壇後不知不覺中攥著九天袋倚著池沿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隱隱響起水花聲,偶爾會仿佛有雨點落在臉上,慕離烽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睜眼的一刻,隻覺渾身困頓全效,酣暢無比,如果不是頭還有些昏沉意識有些鬆散,身體狀態就趨於巔峰了。
夜色降臨,浴池周圍的假山上,熒光流火石銀輝熠熠。錦繡坊外街市的熱鬧聲傳到這裏,不再似之前那般若有若無,反而更加熱烈,這種氣氛略一感受便知會有大事件發生。
“白氏雙璧的生辰祭很快就要開始了吧?不知老爹他們是否會受邀前來參加?林譽那隊人馬不知在暗中進行什麼勾當……假如我是此人……”
池水已經涼了,且被花瓣中的色素侵染,變成近似橙汁的顏色,距離他不遠的池麵上,有一個正逐漸洇散的水漩,層層波紋向外漾動。
“引水之人不察,竟然放了條魚進來麼?”慕離烽依舊半躺著,對這個不速之客不予理會,琢磨此刻秋娘差不多該改好衣物尺寸送來了,假如她忙碌中忘記……
“我去,我下裝哪兒去了?”慕離烽謔地立起,抬頭眺望,心道難怪醒來之時覺得眼裏少了什麼,原來是他的前裝遁形。
他推測在他沉睡期間小曼應該進來察看過,她眼裏容不下這樣與錦繡坊格格不入之物,而且認為這件下裝已到功成身退之時,於是悄悄拿走丟棄。
此時,一條水痕由遠而近,在他身邊來回打轉。正在為自己下裝哀悼的慕離烽身軀突然僵住,臉色急劇變換,他發現這條他不願搭睬的魚啄了他一口!
“我去,食人魚!”慕離烽怒了,盡管這一啄算不上疼痛,但修煉滅魄眼失敗正好憋了一肚子鬱悶,當即壓不住噌噌側漏的戾氣,瞅準位置,獰笑著一掌探下將其擒個正著,提離水麵。
“小樣兒,我讓你咬……”慕離烽想,假如他此刻臉上有字符,那麼一定是一連串且一個大過一個的驚歎號。
“憐兒!”
此刻的憐兒,被他攥住後脖,渾身濕漉漉的,體表水珠聚為小溪,沿著肌膚的紋路向下流淌,在熒光流火石的照耀下,粼粼清輝流轉,若夕照下被暖風吹皺的湖麵,仿佛披著一身的銀閃閃的魚鱗,當真如一條出水的白鯉魚。正拿依賴而甘甜的眸光看他。
這小妞是何時混進來的?慕離烽腦中第一時刻閃現出這個問題,下一瞬便得到答案,再下一瞬,轉眼扭頭放手,讓憐兒“撲通”一聲墜回浴池,將他看得麵紅耳赤,不可描寫的脖子以下掩藏在池水中……
“哥哥,你好粗暴!”憐兒不滿,小腳丫使勁蹬踩池水,什麼意思嘛,看完就扔,想不認賬啊?
慕離烽不知為何見到她就會想起嬌軀小一號的喬靈泠,可能是因為憐兒和他叫順口的靈兒有點接近?
“男女授受不親,難道秋娘沒有教過你?”慕離烽將頭扭回來,冷厲地瞪著她,做出嚴父之樣……咦,這不對,嚴父不就是秋娘丈夫了?我還是扮嚴兄吧……
“教過。不過往日裏憐兒都是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沐浴,哥哥才是那個闖入者。”憐兒掬了一捧,小狐狸似地眯眯笑,“而且,哥哥這麼懼怕看憐兒赤身,說明哥哥對女童的身體都會產生壞心思,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