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掏出袖口中的九天袋扔向慕離烽,神色狂亂地嘶吼:“你倒是接啊!接了趕緊滾開!”
慕離烽足尖一勾,將掉落在腳下的九天袋挑至手中,默默盤坐下來進行篩選,將那些無主之物取走,而沾染了氣息或者種有烙印的物品原封未動。
“塔上,有烙印,你隨時可召回,不僅拿不穩當,能夠被追蹤,燙手。”慕離烽指著塔頂跺了跺腳,不滿囁囁道。
“燙手你個王八蛋還死咬著不放!”秋來寒太陽穴突突直跳,心頭怒罵,口中卻道:“你抹除不了烙印,我也無能為力!”
慕離烽嘟囔著嘴:“你以為我會信?隻要去除塔上烙印,我便放你一條生路。”指著塔外開始收斂的玄光,“慎重考慮吧,你餘下的時間有限。”
見慕離烽變得跟淘氣寶寶似的,燕亭魚與文進一陣眼暈,終於明白之前他為何會在戰利品尚未到手的情況下放任秋來寒離去。就沒見過為了他人的九天袋處心積慮到這種地步的人。他將秋來寒迫上絕路原來還是為了打劫,不肯放過這頭肥羊。
“你最好不要食言,否則我化作厲鬼都不會放過你!”
秋來寒雖然不舍,但若是繼續與慕離烽耗下去,第一個死的必然是他,隻好咬牙刺出一滴鮮血滴在塔身上,並以反向的軌跡勾畫出符文。
血符隨即潛入塔內,失去蹤跡,冰火琉璃塔震顫片刻,內部有破碎之聲響起,一縷霧氣從中飄出。
察覺到塔中那股特殊的能量散去,慕離烽木然地點了點頭,並未表露出過多的情緒。自身玄力滲入塔中,控製冰火琉璃塔恢複原始形態,擱入袖口九天袋中。
見到慕離烽不打一聲招呼便要收塔,秋來寒心中又是一陣大罵,急忙從塔頂躍向吊籠。慕離烽果然遵守約定,看都不看他一眼,並未繼續出手攔阻。
秋來寒仍舊不敢鬆懈,唯恐巨蜥會循著樹幹攀上來,死死地盯著蜥群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卻發現胡楊樹幹中有銘文亮起,每一頭爬上樹幹的巨蜥仿佛踩在燒紅的鐵鍋中一般,身上冒起青煙,紛紛縮回腳爪,再也不敢接觸,懸在心頭的巨石終於平穩落下。
“不須幾日,你便會明白,仗勢奪我焚音山的玄器,就要拿命來償!”
瞧見慕離烽一隻手仍探在袖口中,顯然是在清點所獲,秋來寒目中不由湧起怨毒的殺機。
燕亭魚將秋來寒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拿手肘捅慕離烽的腰,蹙眉傳音道:“焚音山是有數百年基業的宗派,移魂宗覆滅之前,就已展露頭角,敢劫取焚音山現任宗主一脈的玄器,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秋來寒若是回到焚音山,怕是有數不盡麻煩找上門來。”
慕離烽目光掃過她清麗優雅的臉蛋,抿嘴回應道:“你是在提醒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燕亭魚嫣然笑道:“原來你心裏清楚得很,我是多此一舉。”
慕離烽笑道:“人言最毒婦人心,看來不假。”
燕亭魚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惱道:“跟你一比小巫見大巫,論起心思歹毒小女子甘拜下風。毒烏頭非要裝白藕。我好心警示,你卻當作驢肝肺……”
燕亭魚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見到了地麵上正上演著不可思議的一幕。
失去秋來寒這個目標之後,蜥群並未散去,仍舊在下方徘徊。如今似發生了矛盾,在彼此追逐廝殺,個頭大的撲住個頭小的蜥蜴之後,便會整個囫圇吞下,體形也會隨之增加寸許。
不過片刻,數千頭蜥蜴僅餘下九頭,而這九頭蜥蜴食掉其它同類後,拋開尾部不論身長也有三丈。仍在爭鬥不休,相互吞噬,最終餘下唯一的一隻龐然大物。
見到這幅場景,秋來寒不由毛骨悚然,他怎麼也料不到蜥群還有這一手,將個體集中起來造就一頭王者。而且他從未見過吞噬同類就能生長得如此迅猛的物種。
這頭巨蜥王個頭比胡楊還高,躲在吊籠上已經沒有任何的安全可言,巨蜥王的爪子能夠觸及每一個角落。
見到圖畫蜥蜴具備這等變化,慕離烽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對繪製架構不歸路之人的景仰。
蜥蜴王成形之後,恰如四人所料那般伸出了趾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