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進與紅臉男子不及多想,齊齊向前衝去,試圖避開這兩刀。同時手中氣芒聚現,反手橫撩,想要後發先至,將魏行正兩人率先斬掉。
然而他們注意力一直在慕離烽兩人以及濯魂幽蘭之上,對魏行正與耿炎兩人原本戒心極低,而對方又利用了他們轉身的時機,盡管迅速反應采取措施,卻仍舊躲避不及。
“噗嗤!”
左背上被刀芒刺中,刀芒紮入軀體之內後又隨著兩人前移而瞬間脫離,留下兩條近掌深的切口,血濺如注。而刀芒離體被壓製的血液尚未來得及噴湧的那一瞬,慕離烽甚至瞧見了兩人正在強勁搏動的鮮紅心髒。
“哢嚓!”窟中烏華爆放,文進與紅臉男子劈出的氣芒與魏行正、耿炎手中刀光撞在一處,將兩人刀光粉碎之後迎麵劈在兩人胸膛之上。
強猛勁力在兩人口中鮮血狂噴間將他們斬飛,重重砸落在地麵上,又骨碌碌地向前翻滾數丈的距離方才停住。玄力被劈散一時無法調集用以護體,被窟中一些堅固的骨骸撞得鼻青臉腫。
魏行正兩人結結實實挨了文進以及紅臉男子這一擊,混沌的腦子也在碰撞中回複清明,原本死灰般的雙眼中重聚出點點神采。
滿臉迷茫從地上爬了起來,見到渾身破口的衣物,血肉迷糊的胸口,以及滿臉暴怒殺意死死盯著自己並一步步靠近的文進與紅臉男子,滿腹疑惑間渾身又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且慢動手!誤會,這純粹是誤會!怪隻怪爺我今天出門忘看黃曆了,別別別,麻煩你先把刀挪一挪,別靠這麼近,當心手滑,你這樣讓我很緊張,你先聽我解釋行不行啊大哥!”
被文進拎著衣襟拽離地麵的魏行正瞅著架在脖子上那寒光流轉的玄力刀,頸上汗毛直立,都快哭了。雙手死死抓著文進提著自己的手臂,兩腳淩空亂蹬,慌不迭地嘶聲大叫,身上什麼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是真怕對方一個心氣不順想要替他將腦袋挪挪窩。對方可是陽朝宗,處於整個羽州金字塔頂端的勢力,以隱龍山十六城目前的實力即便聯合在一起,也不夠對方一根小指頭碾的。他若是被陽朝宗的人宰了,他爹除去為他收屍嚎喪,隻怕連替他鳴冤的勇氣都沒有。
“誤會?換作是你,被人從背後捅你一刀,一句誤會就揭過去了?原本想向宗內舉薦你二人,結果你們卻暗下毒手!我實在想不明白,慕離烽那小子許了你怎樣的好處,竟能讓你毅然決然地與我反目,莫非抵得過進入陽朝宗的名額?”
文進原本端正的臉龐此刻顯得有些扭曲,將魏行正的頸椎骨掐得嘎吱作響,陰森森的眸光宛如兩簇黑夜冰原上跳躍的磷火:“還是說,你看上了他邊上那個自從你進入此地以來就時不時就偷偷瞥上兩眼的喬家丫頭?”
若非陽朝宗的大部分人馬還在路上,而他則由於是十六城之人而被派遣先頭探路,此刻手中又無可使喚之人,魏行正與耿炎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將兩人格殺,哪會耗時去聽對方的解釋。
兩人的對話聲並未刻意壓低,喬靈泠俏立在旁,一字不漏地聽得清清楚楚。臉蛋上閃過一抹紅雲,非但不喜,反而指著對方鼻子凶巴巴惡狠狠地怒叱道:“呸!本姑娘是魏虛壯有資格喜歡的麼?姓文的你馭下無方,便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審問便審問,別牽連無辜!”
魏行正滿臉漲紅,目光在喬靈泠臉上飛快掠過,竟似蘊含著一抹憂傷,也不知是被掐的還是因為真有其事。
脖子上出現淤青,巨大的力量壓在喉嚨外,讓他說話都不利索了,連連嗆聲道:“先前,咳,我隻記得我與耿炎出手抓住了濯魂幽蘭,就在此時,隻察覺顱裏如同被蜂針紮了一下,輕微一痛後就失去了知覺,後來,後來完全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直到察覺到自己從高處摔落下來,胸口發痛時才恢複了意識!我所言句句屬實,你若有懷疑可找耿炎對質!”
一旁的耿炎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挨了紅臉男子幾記掌摑,臉腫如燎,眼前昏黑,心中憤憤咒罵著紅臉男子與文進親私九族嫡庶十八代,然而對方形勢比己強,唯有一邊狼狽躲閃,一邊緊咬著後槽牙吼道:“魏行正所說句句屬實,先前我們都暫時喪失了意識,那株破草有古怪,你若是不信盡可親身一試!”
文進與紅臉男子對視一眼,心道此時魏行正兩人的性命都攥在他們手中,這一刻必定不敢撒謊。
如此說來,那株濯魂幽蘭竟能攝控人的靈魂意識,讓他人受其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