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了!!”喬桑榆惱怒,聽完直接轉身,坐到了角落。
她聽不慣爸爸奚落祁漠。
“嘖,你別輸不起啊!”喬義勇嘟噥了兩聲,便也沉默了。
接下來的時間,便隻剩下了枯燥的等待。
喬義勇幾乎能料想接下來的發展——祁漠先發現自己走錯了路,然後又重新折返回來,然後便能走入喬天擎的布防圈子裏,被一網打盡,聳拉著腦袋押回來……
他甚至連一會兒跟祁漠說的話都想好了。
可是,事情卻不似他想象得那麼發展。
祁漠始終沒有出現。
他像是沒發現自己走錯路那般,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好像徹底偏離出去,再也沒有出現在演習該出現的範圍內……而他整個隊伍也就十幾個人,這裏也沒法追蹤。
“找不到A組。over。”
“未發現A組蹤跡,over。”
“……”
喬天擎的人等於白守了一天,在黃昏時分,卻陸陸續續地傳回這樣的報告。
喬義勇蹙了眉。
喬桑榆也急了:“未發現是什麼意思?祁漠也沒有到這裏來啊!他去哪裏了……”她開始變得無措,搶了爸爸手上的望遠鏡去看,卻又看不懂這複雜的地形和布防。
她隻知道,她看不到祁漠。
“可能……可能……”喬義勇支吾著沒說出來。
“可能真走丟了。”倒是旁邊的副官接了話,“祁漠不熟悉地形,那個班都是新兵,也不熟悉,剛開始走錯路的時候沒發現,估計就這麼一直錯下去了……這一天下來,不會是走到山後麵去了吧?”
那可遠著呢!
“那快去找啊!天都要黑了!”喬桑榆著急地要求。
“不行。”喬義勇卻斷然拒絕,“下麵是‘戰場’,我們隻能觀戰,不能插手!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幹涉!”要不然真正打仗的時候,還能有人看不過去,改變戰局嗎?
這是原則。
“如果真是走丟了,就自己再走回來。”喬義勇冷哼一聲,已經在心裏默認祁漠輸了。
“可……”
“那裏!”喬桑榆正要反駁,副官卻突然叫出來,“快看!”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那裏升騰起了很多的煙!
那裏是演習區的位置,已經距離旗子很近。可見祁漠是帶領整個班的人繞了遠路,從另一個方向靠近旗子,在即將成功時,才遇到上了喬天擎的布防,雙方陷入一場惡戰。
“那小子原來是去繞路了!”喬義勇欣賞地拍大腿,朗笑著繼續拿了望遠鏡看。隔著那麼遠,煙又那麼濃,他看不出來具體的“死傷”,但是能確定那邊的戰況。
“……祁漠贏不了。”他斷言。
因為揚起的白煙,他這邊看得到,那喬天擎肯定也看得到。一旦雙方開始“衝突廝殺”,就算祁漠的人一下子端了喬天擎一個布防點,那剩下的人都會全部靠攏過來,從暗處到明處直接打。
祁漠的隊伍不過十來個人,想要硬碰硬幹掉一百個老兵?
做夢!
“我估計隻剩下三個人了吧。天擎的整個連應該都趕到了。”五分鍾後,喬義勇估計。
喬桑榆暗暗握拳。
輸了……
雖然這是預想中的結局,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估計現在還剩下一個吧……”六分鍾後,喬義勇嘟噥。
他放下了望遠鏡,隻是站著,靜看那煙霧漸漸平息。
他不由揚唇:“我估計現在……”
“夠了!”喬桑榆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
“我估計我贏了吧。”同一時刻,從另一處傳來一個聲音,與此同時,祁漠把旗子扔過來,精準地插在喬義勇旁邊的土堆上,“這麵旗,是麼?”
一瞬間,鴉雀無聲。
喬義勇在短暫的呆愣後,猛地拿起望遠鏡,朝著“惡戰”處看過去,那邊煙霧已經消散了不少,他能看到“戰死”的兵,幾乎一整個班都齊了,惟獨沒有祁漠。
他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那不是惡戰,那是掩護!整個班的人,都成了他的掩護。
“這……這打的什麼仗!”喬義勇卻很生氣,很想找個桌麵拍桌子,“無組織無記錄!這不是搞個人英雄主義嗎?那是戰場,那些是你的戰友,怎麼能……”
怎麼能犧牲所有的戰友?
他是贏了,但……沒這種贏法的!
“祁漠。”喬桑榆卻不管這些,快步衝上去,直接抱上了祁漠的脖子,開心至極,“我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