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喬桑榆的腦袋有些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的後頸被一股大力壓製著,上身難以動彈,稍稍一掙,便能感覺到頸部連同著後背的鈍痛。她隻能艱難地抬眼,用眼角的餘光去看向聲源——
是尹梟!
喬桑榆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她的計劃終究還是落敗,自己竟然還落在了尹梟手上。
從估計尹梟會找過來開始,她便開始著手“布置”:她在G市沒什麼人脈,那些得力的下屬,都跟了祁漠出去,別墅隻剩下身強力壯的保鏢。她覺得這樣的人手不夠,於是以“還有新的線索要提供”為名,叫來了先前審她的警員……
她所謂的新線索,就是尹梟。
人員集齊後,喬桑榆便開始盡量拖延時間,直到尹梟的人真正過來。接下來便是一場混亂,尹梟的手下和警方發生了激烈衝突,別墅幾乎被砸爛,而她在保鏢的掩護下,從後門離開……
拐出矮牆的時候,保鏢中了伏擊,她也一樣。她的後背承受了一記重擊,當即暈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在這裏。
“叫了幾個條子,就以為能幹掉我?”尹梟冷冷地低哼,放開了她的後頸,揚手用力地在喬桑榆的臉頰上拍了拍,指間的粗糲讓喬桑榆吃痛地蹙了眉,“還真是天真!你們做夢去吧!”
他收手,卻在她的臉上留下一片濃鬱的血腥味。
喬桑榆顧不上疼痛,在他的手鬆開的下一瞬,便急忙地掙紮著爬起來。車身越發顛簸,行駛的路麵上似有很多細小的石塊,喬桑榆的身形也被震蕩了一下,險險地撐著椅子才穩住:“你想怎麼樣?”
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嗬。”尹梟輕哼,不屑回答喬桑榆的問題,隻是繼續用他身旁醫藥箱裏的紗布,擦拭著頸間那新鮮的血跡。喬桑榆看清楚了,那裏有個細淺的傷口,不算嚴重,卻有新鮮的血液不斷從那邊滲出……
她又在車中環視了一圈,盡快地判斷此時的形勢。
前座有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手下,都是默不作聲,後座隻有她和尹梟。外麵的路麵嶙峋空曠,後麵不遠處似還跟著幾輛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應該也都是尹梟的人……
想要離開的話,跳車什麼的,肯定是不可行的了!
唯有一個辦法——控製住尹梟!
喬桑榆把目光重新折返回來,看著剛打開一包消炎藥粉,正困難地仰頭想要往頸間撒藥的尹梟。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在某個瞬間陡然出手,打算直接去扼尹梟的喉嚨,用一招把他製住。
可是,她低估了尹梟的身手。
縱使身上帶傷,此時看起來也全神貫注地處理傷勢,但在喬桑榆動手的同一刻,尹梟猛地伸手扣住了她的細腕,把她的整個人措手不及地拽過來,然後揚手,狠狠地便是一巴掌——
“啪!”
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尹梟用了大力,喬桑榆瞬間被打得頭偏過去,額頭撞上前座的車椅,腦袋一陣“嗡嗡嗡”地響,嘴角瞬間出了血。
“別跟我耍花樣!”尹梟怒喝,鉗住她的肩膀,將她拉近又推出去,讓她的後背重重地撞上車門,“有的是機會,讓你陪著祁漠一起死!”
“呃……”
喬桑榆說不出話來,她的全身都痛得厲害,身體本能著微微蜷曲。
尹梟似很滿意她的狼狽,胡亂地把藥粉往脖子上一噴,心滿意足地蓋上了紗布。
車子前進了好一陣,才在某個海邊停下。
這裏應該算是沿海公路,不算港口,也不算旅遊區,海麵過來的堤壩上堆著不少的碎石,嶙峋又難走。車子在沿海公路上便停下了,尹梟的手下拽著喬桑榆下車,快步走向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