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以前想刻意隱瞞逃避,但是現在,她需要哥哥的幫助。
“桑榆?”她是真哭得傷心,喬天擎蹙著沒,剛剛的那些鬱悶都轉化成了擔憂,“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和祁漠怎麼了嗎?”
“哥……”她抽噎著,白天才艱難地開口,“……幫我。”
“報告!”樓下傳來晨跑的拉練聲,有人在外麵敲門,喬天擎才從遊離中回神,“喬少將,有上級的指示。”
“來了。”喬天擎應聲去開門,拿了士兵送過來的信件,卻依舊蹙著眉,心思還留在喬桑榆適才打來的那個電話上——一來,他覺得,喬桑榆說的事情很嚴重;二來,因為喬桑榆最後的那句“哥,答應我,不管你查到什麼,都先不要讓祁漠知道!”。
A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行!
他不僅得幫忙查,更得回去看一看。
他在煩亂中做了這個決定,半晌才想起來,手裏還拿著上級信件。他連忙拆開查看,裏麵是一份紅頭文件,幹淨的紙張上油墨很新:是臨時的作戰演習,邊境維和,上級要求他親自指揮……
時間:立即。
天色大亮。
“喬小姐,您去休息一會兒吧?”病房裏,下屬幾次勸說喬桑榆,甚至在旁邊的長沙發上幫她鋪好了毯子,“您去睡一會兒,等祁少醒了,我們再叫您。”
她在這裏守了祁漠整夜。
他們早上過來,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憔悴,不免為她擔心。到時候萬一祁漠醒過來了,她又倒下了怎麼辦?
“不用。”喬桑榆搖搖頭,依舊執著地抓著祁漠的手,放在自己的臉旁,“我等他。”
“可是……”
下屬正想開口說話,祁漠的指尖卻突然一顫,眉頭也皺了皺。
他醒了?!
喬桑榆的麵色一喜,連忙探身過去:“祁漠,你還好嗎?”
祁漠的眼睛緩緩睜開,他感覺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全身都累,身體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他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頭發上還沾著泥灰,眼眶很紅很腫……
“你哭過了?”他喃喃地出聲,嗓音幹澀低啞。
喬桑榆笑笑,鼻子卻忍不住泛酸,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手掌撫上他的俊臉,轉而問他,語氣很輕很淡:“你見到你的家人了?”
祁漠閉眼,點了點頭。
“見到了。”他微笑,再睜眼,眸底正收拾著最後一抹苦澀,用很平靜的語氣補充,“我表哥。他想殺我。”
昨晚的事,記憶實在太清晰——
他清楚地記得表哥掏了槍,對他說“你隻要記得,我們早死了”、“你也其實早該死了”,然後,他按下扳機……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心存僥幸,想著同樣是“死”,表哥這次是不是要帶走他?
結果:顯然不是。
他想起身,身體卻還沒有多少力氣,特別是心髒的位置,還在一陣陣發疼。祁漠皺了皺眉:“我怎麼了?”
“是藥物,能迅速引起心髒麻痹,具體的成分,還在化驗。”下屬代為回答,省略了他福大命大,要是全部注入肯定當場死亡的那一段。下屬歉疚地抿了抿唇,頓了頓後繼續,“祁少,我們並沒有查到他們的去向。”
機場的登記資料都是假的,他們一無所獲。
包括登記的飛行航線是A市到H市也是假的!H市並沒有任何私人飛機降落……他們像是憑空蒸發,再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另外,我們從人口數據庫裏排查了他們的名字,都沒有……資料都證明,他們是在六年前死亡的。”他們的人奔波調查了一整夜,也都是一無所獲,現在報告的時候,越說越覺得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