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屬於A市的富人區之一,複式別墅很多,隻是離市中心比較遠,一般都是富豪買來做第二居所,所以晚上基本上沒人居住。他們停下的這一幢,是小區內唯一亮著燈的,隻是喬桑榆一打開車門,便聽到“嚶嚶嚶”的哭聲……
“這是哪兒?”
“恩,某個退休的航空公司管理層的家……”下屬沉吟了兩秒後,指了指大門的方向,“祁少在裏麵。”
他的解釋,讓喬桑榆愣了愣。
下一秒,她的腦中不由閃過某種猜想,隻是還沒來得及具體,喬桑榆便急忙奔入了那幢別墅……
滿客廳的狼藉。
客廳裏的玻璃茶幾已經碎了,破碎的玻璃渣迸裂了一地,地板上還殘留著其他的裝飾碎片——花瓶的、陶藝的、杯子的……反正,視野可見區域內,都是一片被打砸過的樣子。
“喬小姐!”客廳裏筆直地站了好幾個下屬,看到她出現,齊刷刷地點頭問好。
隻是沒有往日的嬉笑,隻剩下滿滿的冷清。
喬桑榆沒回答他們,循著哭聲,急急地走向廚房——
“別傷害我孫子!求求你!”推拉門一開,裏麵的婦人便緊緊攬住懷裏的孩子往後退,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縮在牆角,哭得越發淒慘,“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要多少錢都給……”
她看起來五十多歲,身形有些臃腫,難以逃到更小的角落。她整個人都被嚇傻了,隻知道摟著六七歲的小男孩哭,她的頸間有明顯被刀劃傷的痕跡,現在還隱隱想外滲著血。小男孩的臉上也有血,不知道是受了傷,還是沾到的血跡?
喬桑榆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祁漠……他做了什麼?
“叫救護車!”喬桑榆快速地回頭命令。
站在客廳內的下屬齊刷刷地看她一眼,卻沒人有任何動作。
“我說叫救護車!”喬桑榆不由急了,說話也提高了音量,“把他們送到醫院!”
看到她生氣,總算才有下屬有了動靜,卻隻是猶豫著往前挪了兩步,試圖和她解釋:“祁少說……”
“把他們送到醫院!!”喬桑榆堅持,拳頭捏得死緊,指甲幾乎在掌心掐出血來,“我不想聽任何解釋!”她不能放任祁漠把事情搞大!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弄清具體是什麼事情……
下屬抿了抿唇,終究點頭去辦了。
“祁漠呢?”喬桑榆深吸了口氣,轉向旁邊的人。
“祁少他……在樓上。”
樓梯上斷斷續續地滴著血跡,看起來一派觸目驚心。
喬桑榆加快了腳步上樓,在踏上最後一個台階時,便聽到了書房的方向傳來慘叫。她的麵色一白,想也沒想地衝過去——
門沒關。
裏麵發生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
殘暴。
這是她的腦海中,唯一回響出的形容詞。
祁漠正將這個別墅的男主人拖向電腦,直接把他的腦袋按上桌麵,掏槍抵住了他的後腦,冷聲低喝:“現在調出來!”
那個男主人的身上都是血,不知道到底傷在哪裏?他的渾身都是血,一個大男人哭得形象全無,隻知道一個勁地懇求:“我錯了!是我狗眼看人低!別開槍,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後悔了。
剛剛祁漠帶著人過來“拜訪”,他還冷淡地想把人拒之門外,居高臨下地讓他滾……
他真的是錯得離譜!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抵在他後腦勺的槍口緊了緊,祁漠的聲音已隱隱有些不耐,“我要你把當年的監控影像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