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充血,她的小臉已漲得通紅,手部的力量也幾乎用完,她的雙手已經微微有些發顫。但看到喬天擎從廚房出來,她立馬深吸一口氣,忍住雙手的酸軟,重新倒立得筆直。
“不認錯?”喬天擎走到她身邊,淡淡地問了一句。
喬桑榆抿著唇不回答。
他蹙了蹙眉,直接一腳,不輕不重地踹在她的手肘上。喬桑榆原本就力氣不足,支撐得很是吃力,被這麼一踢,她的耐力哪比得上部隊的那些人?當即慘叫一聲,整個人都不由栽了下去……
喬天擎扶住了她。
他猛地扣住她的肩膀,掌心一旋便將她從地上踢了起來,免於她的腦袋和地麵相撞。動作狠、準、快,但是臉上依舊是毫無表情,扶住了她以後便鬆手:“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我……”
“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他警告地瞪她一眼,然後直接走上了樓。
喬天擎的房間熄燈沒了動靜,喬桑榆才偷偷從自己的房間溜出去,跑到樓下推開了客房的門。
祁漠正半躺在大床上。
屋子裏隻留了一盞淺黃色的壁燈,他坐在床上看東西,都是她以前演過的劇本。陳舊的紙張上塗塗畫畫的,每頁都是無比的淩亂,祁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俊逸的輪廓在暖色的燈影下讓人心神微漾。
看到她進來,祁漠轉過臉來,衝她笑了笑,麵色了然:“偷偷過來的?”
“恩。”她應了一聲,躡手躡腳地帶上門,爬到了他的床上。
祁漠先掀開被子讓她進來,喬桑榆卻沒願意,隻是跪坐在他身邊,伸手想去看他身上的傷,執拗著刨根問題:“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
“我要聽具體的!”喬桑榆打斷了他堅持,“你失蹤了一天!”
不可能像他說的那麼輕巧。
“我們中了埋伏,沈亞想要滅口,是我大意了。”祁漠抿了抿唇,對於逃生那一段,揣度了幾秒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她聽,索性編纂了幾句,“我跳車受了點傷,我的人撞上了加油站……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
喬桑榆的神色微變,在聽到那句“是我大意了”的時候,眸光不由失落下垂。
她對祁漠有不一樣的愧疚。
下屬的不忿猶言在耳——
“喬小姐,如果你跟了祁少,就拜托別讓他為了你改變他的方式!”
“你這是在要他的命!”
“……”
她真的也害了祁漠,差點要了他的命。
“怎麼了?”祁漠失笑,看她臉色不對勁,故作輕鬆,“再具體我真的說不上來了,我躺在醫院,並不了解現場。”
喬桑榆沒再追問,她把祁漠的襯衫脫了下來,看到他身上那一層又一層的繃帶,上麵沒有血,她也不知道傷口有多大,現在還嚴不嚴重?他這樣抱得嚴嚴實實的,她真的不敢碰他。
“你……為了我受苦了。”
她的目光不禁有些酸,視線躲避著,不敢去看祁漠。但縱使目光不相對,他也能感覺到她的歉意。
“這不關你的事,你怎麼會這麼想?”祁漠安慰,好笑地捧起她的小臉,在她的唇上印上淺淺一吻,然後又啄了一下,加深下去,轉化成一個深吻……他受傷,他沒有絲毫地想到要去怪她。
相反的,他還有些感動。
在拘留所,看到她拿槍對著沈亞,哭著喊“把祁漠還給我”的時候,他有太多的震撼,也有太多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