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短短的十分鍾後,廁所的大門被人大力撞開,發出一聲不小的巨響。慕遙倏地一驚仰頭,剛剛放鬆的心情再度懸到了極點——又是他們!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們!
他們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慕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工作。”為首的男人開口,同時拿出了帶在口袋中的針劑,“樓下的都是專家,手術隻要半個小時,我們就能放你回家。”
淺色的藥液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她不知道裏麵的藥物是什麼,但能肯定不是好東西!
“別過來!”慕遙被節節逼退,脊背靠上冰涼的牆壁時,她心中的恐慌也上升到了極點,“我不要拿掉這個孩子……我不要……我要見黎北辰!我要先見黎北辰!”
對,她要見黎北辰!
她要和他當麵說個清楚!
“見黎少?”為首的人愣了一下,眼底的愕然一閃而逝,他顯然沒有料到慕遙會突然提這樣的要求:既然是“黎北辰”執意做掉這個孩子,她還要見黎北辰做什麼?
但也隻是一秒鍾的晃神,他便迅速恢複了冷淡強製的模樣:“黎少很忙,他的意思,是先讓你拿掉這個孩子。”
他的語氣低涼平靜,根本不給慕遙任何回旋的餘地——在說話的同時,他便褪去了針劑的針帽,朝著她緩步走來,打算再次用強的,先把引產的事情辦完再說……
“可他昨晚明明不是這麼說的!我要見他!”眼看著他走近,慕遙連連搖頭,聲音因為緊張而再度發顫,她執拗地堅持著,“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
避無可避,她的聲音不由一緊,陡然攀上旁邊通風的窗戶,大半個身子都湊到了屋子外麵,“……我就跳下去!”
她不在乎。
不在乎為這個孩子付出任何瘋狂!
反正如果黎北辰真的執意要拿掉這個孩子,她等於失去了黎北辰,也會失去這個孩子……她也不活了!
“慕小姐!”這回那人慌了,連忙舉起那支針劑,腳下連連後退好幾步,“你先別衝動!先進來!我們可以再商量……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黎少!我現在就打電話!”
要是她真的出點紕漏,william先生還不殺了他?
慕遙沒動,她的大半個身子已經橫在窗外,小臉上帶著淚痕,也帶著狠絕。高空寒冷的風吹拂起她的衣擺,慕遙往下看了一眼,樓底的車水馬龍都縮小成細微的黑點……
她不由咽了口口水,呼吸發緊。
“你去!”她深吸了口氣,僵硬地將視線轉回來,“你去找黎北辰過來!”
說她拖延時間也好,說她想力挽狂瀾也罷,這是她唯一的方法。
她要黎北辰親口說出來!
若他執意要這麼做,她就會最後在他麵前任性一回……跳下去。
……
“怎麼會倔成這樣?當然不能讓她跳下去。”william的眉頭皺了皺,語氣極冷,淡淡警告。“她要是出點什麼事,你們也不用從樓梯下來了……明白麼?”
“william先生。”越是輕描淡寫的警告,越是讓人不由脊背發寒,下屬壓低了聲音躲在角落,滿臉盡是為難,“可是她要求見黎北辰,我們的人隻冒充了陳澤……要不讓她見見陳澤死了心?”
“不行。那個‘陳澤’沒辦法說話,反而容易讓她起疑心!”下屬剛剛提議,便被william直接否決,他快速命令,“先穩住她,我會盡快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