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笑道:“如此甚好。隻是雞鳴寺離此地頗遠,若是徒步前往,徒費時日。我們雇一輛馬車前往如何?”
秦若峰欣然道:“沒問題,在下正有此意。”
花滿便站定下來,前後張望一下。秦若峰笑道:“那不是馬車來也?正是巧了,就這輛吧!”著趁花滿不注意,輕輕碰了碰衛子風,使了個眼色。
秦若峰顯然是在提醒他,花滿今邀請兩人去什麼雞鳴寺,可能是不懷好意!
這個假子,看來是認定了兩人帶走了什麼東西,非要纏著兩人交出來啊!
三人謙讓著上了馬車,花滿對車夫交待道:“去城北雞鳴寺。”
馬車夫叫道:“好咧!”馬鞭一甩,打了個響鞭,拉車的兩匹馬便一齊舉步,拉著馬車前進。咕咕不上車,就站在車棚頂上,顧目四望。
馬車內倒也頗為寬敞,還有矮桌,上麵還有茶水。秦若峰立即動手斟茶,雙手捧給花滿,笑道:“路途尚遠,不如喝點茶,聊聊,借以解悶。濟入茶水行方便,悟道庵門洗俗塵,真是太應景了。又有雲,舌底朝朝茶味,眼前處處詩題。喝茶亦是人生雅事,隻可惜這馬車上沒法煮茶,這也就是大碗茶罷了。哎,未免不夠風雅。”
花滿笑道:“要喝茶容易啊!既然秦兄鍾於此道,向晚在下請兩位到城裏茶樓點個雅座,烹茶論詩。”
衛子風:“……”
又沒自己什麼事了!
三人(其實主要是兩人)一路談談,倒也沒什麼事。約莫半個時辰後,馬車出了北門,沿著大路繼續向北,又走了半個時辰,向左拐入一條山道。此地已然相當荒涼,不複石洲城內的熱鬧繁華。
秦若峰和花滿了一會,忽然伸了個懶腰,道:“哎呀,腿好酸!花兄,可否讓馬車停下一會?在下想要下車走兩步,找個地方解手。”
花滿臉上又紅了一紅,微笑道:“秦兄請便就是。”
秦若峰左手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你不去嗎?喝了那麼多茶,也該放點出來,不然聽著禪師講佛時不得不跑開更衣,可是很沒有禪意的事情。”
花滿微微一掙,羞紅著臉道:“不,不,不用,你們兩位去就好。”
秦若峰道:“哎呀,花兄,你怕什麼羞呢?都是男子,最多我背對著你不看你就是了。解手不是什麼羞人的事,就是孔聖人也是需要解手的,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呢?”
他越是這麼,花滿的臉就越紅,都快成紅布了。而她的臉越紅,秦若峰就得越起勁,拉著她的手,非要一起下車解手不可。衛子風在旁瞧著,肚皮都快笑破了。他已經猜到秦若峰是故意整花滿的。讓你女扮男裝,什麼不好做非要做個假子!這下遇到難纏的事情了吧!
不知道這下花滿還有什麼“子曾經曰過”來解圍呢?
兩人正拉扯間,車篷頂上的咕咕忽然高叫了一聲,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妥當的東西。衛子風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掀開車簾鑽了出去。
隨後,秦若峰和花滿都聽到了衛子風的叫聲:“快出來!有人偷襲!”
花滿立即假裝害怕,趁機拚命縮回手。秦若峰緊緊拉著她不肯放手,笑道:“快出去吧!萬一是強盜向馬車射箭呢?躲在馬車裏那是死路一條。”
話間,外麵的衛子風又叫道:“快出來!是會用法寶的人!”
兩人顯然都吃了一驚。秦若峰立即潛運靈力抓緊她的右手,右手似有意似無意地鎖向花滿左手,想要抓住她的手上脈門。花滿仍然假裝害怕,左手手指微張,也似有意似無意地掃向秦若峰肋下。秦若峰右手變爪為指,撞向她的掌心。花滿變招也快,左手翻過,手指變為一個優雅的手勢,屈指彈向秦若峰手背。秦若峰
也立即翻過手,切向她的手腕。
兩人手下均快,霎時間已經交換了好幾招,誰也沒能奈何得了誰。但秦若峰早早就出其不意地抓住了花滿的右手,可已經占了上風。
正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轟隆一聲響,兩人都感到一股大力湧來。兩人顧不上再行爭鬥,同時撤手躍起。可憐那馬車的車篷頂如何經受得住他們兩個的摧殘,頓時被撞破,兩人都飛了出去。
其實也不怪他們了……兩人身子剛剛飛離馬車,馬車便被一道白光打中,碎裂開來,成了一堆爛木頭。兩匹拉車的馬唏律律幾聲,拉著就剩一半的殘骸飛奔而去,轉眼就跑得不見蹤影。那馬車夫倒是已經不知去向。
秦若峰不等身子落地,半空中祭出飛劍,指向花滿,喝道:“別裝了!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麼?”飛劍雖然不怎麼樣,湊合用著,總比空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