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聖又是一陣大笑:“少年人挺會話!有意思,我喜歡!”
餘長老站起身來,稽首行禮道:“琴聖,起來也是本門之恥。這少年人叫衛子風,是五年多前逍遙子帶回來的,當時中了毒,逍遙子帶他回來解毒,後來不知怎麼的收他做了弟子。五年來,這少年人都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但在年前的本門十年大較上,這少年人突然用了疑似化功妖法的手法,廢掉了本門一個叛徒的修為,因此我們有所懷疑,擔心他是化功妖法的傳人,是魔教妖人派遣潛伏到本派的奸細。以上全都是實,還請在座諸位以及琴聖詳加明察。”
琴聖哦了一聲,笑眯眯的道:“這個你們先議論著,老夫作為外人,不宜直接發表意見。”他向後招了招手,道:“茶呢?茶來!”
站在他左邊的童子俯身低聲道:“爺爺,我們今一個捧著琴一個捧著花,空不出手來啊!”
琴聖歎了口氣,自己端起麵前的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眯縫著眼睛看著眾人。
玉虛真人站起來道:“各位同門,我當時走得早,不知道後來的事。但在我看來,餘亮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無論他是被化功妖法還是什麼大法廢掉了修為,我都拍手稱快。況且當時衛子風被餘亮擒為人質,性命堪憂之下被迫反抗,從而反敗為勝,我認為這是大快人心的事。”
趙不凡站起來道:“話不是這麼,如果這衛子風用的真是化功妖法呢?本派乃是中土第一大派,決不能容許用這些邪魔外道的人存在於本門。他廢掉餘亮是一碼事,但使用妖法的話,則是另一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餘長老又站起來道:“打個不好聽的比喻,如果一隻老鼠溜到你的床上,你正想趕走它或者拍死它,這時來了一條蛇一口把老鼠吞掉了。那麼,你能不能因為這條蛇吞掉了老鼠而不驅趕它呢?我就不信你們會把蛇留下來,還奉為上賓。”
大殿上的女子大多露出惡心的神情,男子則不少人都哈哈大笑,讚道:“餘長老的比喻十分恰當,言之有理。”
執法長老道:“所以,大家都是認為衛子風有罪?是奸細?”
餘長老道:“沒錯!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我活了這麼久,眼光從來就沒有看錯過!”
人群裏不知道誰譏諷道:“瞎,我就記得你每收一個弟子都那是絕世奇才,結果這麼多年過來了,你的門下弟子沒有一個能練到第七層以上的。”
大殿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琴聖正在喝茶,聞言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咳嗽不已。捧著花盆的那個童子趕緊放下手裏的花,輕輕給他捶背。
步虛真人咳嗽一聲道:“各位,現在就下定論的話為時過早。我們不能因為衛子風廢掉了餘亮的修為就懷疑他會化功妖法,更不能就此認定他是魔教妖人派來的奸細。本派是中土正道第一大派,更應該講究證據,讓人心服口服,不能空口斷言。”
餘長老道:“不錯,所以我才專程請來了琴聖。相信琴聖能看出他用的是不是化功妖法。”
玉華子突然道:“怎麼看?難道是要讓衛子風施展一下,請琴聖鑒定?”
餘長老道:“當然不是,但我想可以把餘亮提出來給琴聖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被用化功妖法化掉修為的。”
玉華子道:“我們華派中也有過不少修道到中途又要還俗的道人,被廢去全身修為逐出門派。敢問一下,這樣子廢掉人家的修為,和被化功大法廢掉的,有著什麼樣的不同?是不是出手廢掉那些道心不堅的弟子的修為的人,就是會化功妖法的?”
餘長老怒道:“你這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這怎麼能混為一談?他們那是道心不堅,想要還俗,自願舍棄全身修為。而化功妖法則是完全不管人家願不願意,隻管使出妖法,把人家廢掉。一個是自願,一個是強迫,怎麼能是一回事?”
趙不凡也道:“就像山下塵世中人……各位女同門請捂上耳朵……算了,不了,太猥瑣了。”
他雖然是不了,但不少人還是猜到他想什麼了,臉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人群裏突然又有一人細聲細氣的道:“餘長老,聽你媽當年是被魔教妖人強-奸後懷孕生下的你,你就是一個被強迫出來的人。你怎麼不抹脖子自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