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風再次躬身稱謝,心下尋思要不要告訴他自己其實都到第七層了。步虛真人道:“隻是有件事不好辦。他們一定要會同眾首座長老審問你,到時免不了還要把餘亮拉出來詢問。餘亮對你肯定也會恨之入骨,就算沒有的事也會硬安給你。哎,頭疼,難辦啊!我又總不能把餘亮給殺了……”他一邊著,一邊看著衛子風,意思簡直再也明顯不過。
衛子風心下一樂,心想原來掌門師伯也這麼有趣。他再次躬身感謝,步虛真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兩人話的時候,咕咕一直在旁邊梳理著羽毛,似乎對兩人話的內容不感興趣。衛子風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了餘亮,可是一來我不知道他被關在哪,二來我也沒殺過人,這可怎麼辦呢?”
咕咕叫了一聲,不知算不算是回答。衛子風反正也不懂,繼續自言自語:“為什麼我現在一運氣就是烈火熔岩一般呢?我們的太虛紫氣本身是沒有五行屬性的啊!”
咕咕又叫了一聲,神氣地拍了拍翅膀,卻什麼也不——就是不告訴你!
※※※
衛子風回到房裏,隨便吃了點東西,洗漱罷了,上床打坐。咕咕自在它的窩裏睡覺。
睡到後半夜,咕咕突然飛起身來,用翅膀拍醒衛子風,隨後從專門留給它進出的窗格飛了出去。它飛得那麼匆忙,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衛子風一驚而起,迅速穿好衣服跳下床來,凝神細聽了一會之後,卻也聽不到什麼異樣的聲音。
不過很快就有了——他臥室的後麵窗戶,傳來了三長兩短的輕輕敲擊聲。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敲出來的,也故意要他知道,有人找上門來了。
衛子風警惕心大起,低聲問道:“什麼人?”
一個細細的聲音道:“一個想來幫助你的人。”
衛子風哼了一聲道:“亮出你的麵目!”
那細細的聲音道:“現在不便相見。我隻能告訴你,我是一片好心……”
衛子風不耐煩聽他下去,一掌向那扇窗戶拍去。師父教過的,除非是和自己約定的,否則半夜三更跑來窺探的,非奸即盜。
砰的一聲,那扇窗子被他的掌風拍得向外飛出。窗外有人甕聲甕氣地輕呼一聲,顯然被窗子打到了,不定是鼻子。
衛子風隨之躍出,一眼便見到自己窗下果然有個黑衣人蹲著,正在那捂鼻子。衛子風一把抓住他的雙手提了起來,低聲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臉上也蒙著黑斤,衛子風仍然看不到他的臉。那人甕聲甕氣的道:“我們真的是來幫助你的!”
衛子風低聲喝道:“我不信!你們,你們是誰?幾個人?”
那人道:“還有一個,引著你的靈獸鳥走遠了,所以我這才能過來找你話。”
衛子風捏著他的手緊了一緊:“這麼周密策劃,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已經問了你兩次了,再不出你是誰我就廢了你!”
那人低聲道:“廢不得,廢不得!現在我們得到確切的情報,跟你有仇的人已經連夜去找一個比你們掌門更加德高望重的人去了。隻要這個人認定你使的是化功大法,你就是死路一條!”
衛子風喝道:“別東拉西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道:“和你一條道上的人!”
衛子風心下更是懷疑。而且這人雖然蒙著麵巾,話時嘴裏的口氣還是透了出來,幾乎能把衛子風熏死,不知道這人多久沒刷牙了還是吃了什麼奇臭無比的東西,這不免讓他心下更為厭惡。
眼見他實在東拉西扯就是不,衛子風將他提進房中,點亮蠟燭,摘掉他的麵巾,但見此人簡直獐頭鼠目,焦黃精瘦的臉上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上唇還留著一撇胡子,偶爾張開嘴來,露出滿口黃牙,令人望之生厭。
那人又道:“三生樹下,萬千生靈往生極樂;聖火殿上,唯一真神澤被蒼生。我是大光明宮屬下的十二行者之一的鼠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