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緣起(1 / 3)

是誰說世界都是不公平的?這句話真是該死的對極了!

就像現在,有人在高呼愛情多美妙友情多純真自己多幸福的同時,她卻滿臉小丸子黑線的麵對另一張冷漠的臉。

該死,那明明就是一張冷的不能再冷的臉,根本就沒有任何情緒變化能顯露出來,為什麼她就是能看出惱怒和不悅呢?而且她根本就沒有答應秀梅要幫耿義準備便當,是秀梅自己單方麵決定的,讓她連反對的時間都沒有,他惱怒什麼?

更過分的是,他又為什麼生氣?她愛給誰準備便當不愛給誰準備便當好象都不關他的事吧?他幹嗎用一副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表情看著她?就算她真的做了什麼,好象也輪不到他來管吧?

真是莫名其妙!

可是······可是她就是沒膽,就是害怕他生氣。所以她隻能搶在他之前開口。

“冬筍雞絲是吧?晾豆腐是吧?還有沒有其他喜歡吃的?我都幫你準備。”

嗚嗚嗚,她一定要拉秀梅過來給她打下手,就算她這回把整根手指切下來,她也不會可憐她了!

“酸辣湯。”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讓她不由自主的垂下頭去。

“可是那個真的不好帶,我沒有湯罐。”她都已經答應他了,他幹嗎還拿那不知道是冰箭還是火箭的目光盯她?害她頭頂一會熱一會冷的,真難受。

“換個別的吧,酸辣湯你可以在餐廳買一份。”也不會多麻煩。

“酸辣湯。”聲音沒有變化,高低冷熱都沒有變,卻讓果果忍不住的抖了一下。

“好好,酸辣湯就酸辣湯。”摸摸鼻子,果果一鞠躬下台,又窩回廚房去了。

“啊,糟了糟了!遲到了······”踩著上課鈴聲,果果一手提著一個看起來就很沉重的塑料袋,另一隻手提著一個保溫瓶,慌亂的衝到座位上。

還沒來得及坐下,又起身將手上的袋子扔到秀梅桌子上。

“你和你阿娜答的便當。”真不知道是耿義胃到如牛呢,還是秀梅想把耿義當豬喂,那麼大的便當盒,也虧得秀梅能夠買到。不過她就可憐了,一路提過來,真擔心自己手臂會脫臼。

“謝了。”眉毛眼睛都笑成一團了,秀梅小心的收好便當,眼睛卻瞄上了另外一樣東西。

“你手上提的那個保溫瓶是什麼?”

提起這個,果果更是一肚子火。要不是做這個湯費了那麼多時間,忙亂中還差點把自己燙到,她今天怎麼會差點遲到?才幾分鍾的路程,她竟然差點遲到,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酸辣湯。”算了,這筆賬一會中午的時候再找那個家夥算。

“以後要便當自己早上去我家拿,我是不會再幫你提過來了。重的要命。”

認識了那兩個人就是她悲慘命運的開始嗎?雖然她很為林旭輝心動,但是她還不打算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如果可以再重來一次,她寧願不要認識他們啦。

“那能不能再幫我做一個湯?”果果做的湯火候剛好,味道醇厚卻不膩人,讓人恨不得連舌頭都吃下去。以前她做便當從來不帶湯的,現在既然做了湯,是不是表示以後她也可以分點呢?

話音剛落,一道怒箭就射了過來。果果火大的將書包裏的便當拿出來塞進抽屜裏,兩隻眼睛瞪的圓圓的,配上她圓圓的臉,真的是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信不信你從此沒有便當吃?”得寸進尺就是說的秀梅這種人嗎?

脖子一縮,秀梅乖乖的低頭,可卻忍不住嘀咕:“反正已經做了,分我一點又怎麼樣了?耿義很喜歡喝湯啊。”尤其是果果做的。

“小氣鬼!”

什麼?小氣鬼?那她辛苦了一個晚上加上一個早上算什麼?果果柳眉一豎,就要發飆。

“好了,老師來了,一會下課再說。”前坐的李鋒回過頭來打了個警報手勢,秀梅扯扯果果,趕緊裝做要認真聽課的樣子。

天,一向溫和恬淡的果果怎麼也會發飆?她以前也老說她是小氣鬼啊,怎麼就不見她生氣?今天是怎麼了?

“痛!”拍開她的手,果果圓圓的臉皺成一團。

“怎麼回事?”奇怪的看她一眼,秀梅拉過她的手一看,馬上心疼的低呼,“怎麼搞的,你怎麼會燙傷手的?以前從來不會的啊。”

果果喜歡下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來沒有切傷或者燙傷過自己,今天是怎麼了?

“沒事,我衝過冷水了。”拿出課本,果果眼睛盯著老師,嘴巴卻擱在秀梅的耳朵上,“都是你們害的,那麼多便當,還要湯,弄的我受忙腳亂的,才會不小心的。”說到底,都是你們害的,所以就不要再在那邊吠了。

知道自己理虧,秀梅再次縮縮脖子。

“對不起啦。那晚上我請你吃飯?”她是很有誠心道歉的。

“不必了,每次都是你請客我付錢。”秀梅家裏情況不是很好,這也許就是她大哥的未婚妻臨到要結婚的前一天才終於下定決心跟他分手的原因吧。

“對不起。”

“你擺那什麼表情?”存心讓她火氣更大就是了。“我又不是跟你計較這些事,隻是外麵做的菜沒有我做的好吃,幹嗎還要去外麵花那個錢啊?留著買幾本書不好嗎?”明知道她現在火氣大,秀梅還跟她計較這個,是不是存心想氣死她啊?

“都是我不好,讓你生氣了。”

“算了算了,沒事了。”哎,饒了她吧,她幾百年不發一次脾氣,難得發一次脾氣,她就給她擺這麼可憐兮兮的小媳婦臉,讓她難過內疚。

天哪,現在是什麼世道啊!

“那你真的不怪我了嗎?”語氣還是一樣慘淡,但背過去假裝看書的臉上卻有了奸詐的笑。

“不怪了,有什麼好怪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剛才隻不過是遷怒罷了。果果一邊抄筆記,一邊心不在焉的答道。

“那以後還會給我做便當嗎?”

“會。”

這個題目好象在哪見過,解法跟老師講解的好象不太一樣。果果皺眉苦思。

“耿義的也會?”

“會。”

實在想不起來,應該是在這本書裏才對。果果伸手取書。

“湯也會?”

“會。”

啊,找到了,的確不一樣,比老師講的要簡單一點,一會可以跟老師······

“嘎?我剛才說什麼了?”好象答應了不該答應的事。

“哦,沒什麼,”投過來的視線充滿了奸計得逞的得意,秀梅極力想掩飾臉上的笑,“你隻不過答應每天給我們做便當之外,再做一份湯而已啦。”真的隻是“而已”而已啊。

隨著她的“而已”,果果隻覺得一道閃耀著銀光的雷電穿過教學樓,隻打進她的腦子裏,讓她瞬間成了一個木頭人。

“我不可能會答應的。”

雖然她不怕麻煩,也很願意做很多菜,但是湯湯水水帶起來很麻煩啊,搞不好就是一身的狼狽,當然她也不是那麼在乎形象,反正她也沒有形象可言了。可是她真的不想每天拖著湯湯水水的進教室,雖然上不上大學對她來說無所謂,但是現在她還是學生,她就要認真上學啊。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你確實是答應了。”輕鬆的反駁回去,秀梅接著抄筆記。

“我是笨蛋。”喃喃的說完,果果決定先認真聽課,其他的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再說。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中午,果果拿著一大一小兩個便當和一個湯罐直接去了餐廳。而秀梅則去了三年級教室找耿義。

本來秀梅是有打算叫果果一起去叫林旭輝的,可是一看見那個掛在自己手上晃蕩的湯罐,她就覺得心裏憋悶的很,所以幹脆不去了。如果林旭輝能在人如潮湧的餐廳裏找到她的話,她就認了,給他吃;如果找不到,嘿嘿,那就請他餓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