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一口氣說了許多。夏流雲雖然聽得雲裏霧裏,不過卻還是認真的思索著。他道:“快說說掌控之境吧。”
夏桀笑了一聲,又道:“所謂掌控,便是主,是創世神。所謂境,不過是以整個無極大陸為基礎的輪回境而已。輪回境中沒有輪回。沒有動,隻有靜,絕對的靜。當然,還有無數的,布滿整個空間的銀色線。但是進入掌控之境的人,可以操控這些銀色的線,這些銀色的線就是掌控者本身,監視和管理著整個世界。”
夏流雲顯然不太明白,所以沒有說話。
夏桀又道:“打個比方。如果你是掌控之境的強者。不管你身在何方,不管你是什麼狀態。隻要你動一動念想,世界便會瞬間進入你創造的這個空間,而那無數的銀線便是你的武器。你想要殺死誰,銀線便會洞穿目標的生命。收割他的靈魂。而你甚至手指頭都不需要動一下。”
夏流雲歎道:“匪夷所思。”
夏桀道:“不過到了那個境界的人,肯定不會隨隨便便殺人了。非聖人,不可入此境。所以不管這些獸族有多強大,他們終究不會進入掌控之境,成為世界的主宰者。因為他們不夠仁慈,他們沒有心,上天是不會允許他們踏入那個境界的。非人力可為也。”
夏流雲心中稱是,不過很快推翻了自己。他道:“我想問一個問題。蒼天又是何種境界?”
夏桀笑道:“他?他是在黑洞中誕生的,是人類無數怨念的生成物。是真正的毀滅世界的邪魔。然而他終究失敗了,因為他不管他對空間之力如何的熟悉,他始終不能踏入掌控之境。所以他永遠不可能將世界毀滅。”
夏流雲道:“他是輪回境的巔峰,也就是說,要徹底的打敗他,必須要進入掌控之境的巔峰。那太不可思議了。”
夏桀道:“是,不可思議。可是有的事情不是用來思的,不去做,是不會知道的。世界是無數的銀線組成的,牽一發而動全身。或許任何人都是殺死蒼天的那一根銀線,而也有可能,那個人就是你,鬼知道。”
夏流雲笑道:“沒看出來老祖宗這個暴君也有愛天下的心。”
夏桀不滿道:“我說了,我不是暴君,不過是成王敗寇,被西周姓姬的陰了而已。罷了罷了,往事不提,世界都要毀滅了。還是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為吧,是不是,小銀線?我說的夠多了,很累。我要沉睡了。”
夏流雲道:“我應該幹什麼?”
夏桀甩下一個有氣無力的字眼:“看!”
看!
這裏並沒有什麼值得被看,除了漫天飛舞著的銀色線條。既然如此夏流雲便也隻好看了。
……
一開始,夏流雲什麼也沒看出來,隻看出來銀色線條的生與滅。這很無聊,但是幸運的是在這空間之中,夏流雲並不互感覺到疲憊。所以他可以一直看,看到世界毀滅,或者魔山宗吾死亡。
……
接著,夏流雲突然在那銀線中看到了其他的東西。他看到的不再是銀線的生與滅,而是空間的爭奪之戰。他開始能看出魔山和宗吾兩者的激烈交鋒。比如現在,魔山的空間將宗吾的空間壓碎。但是下一刻,宗吾的空間又頑強的生長了起來,包裹了魔山的空間,並且融化他,擊垮他。魔山的空間被壓縮,但是在消亡之時,以一個點為中心又擴散開來,如此如此,周而複始,永無盡頭。
……
但是,夏流雲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至極。那不是空間的爭奪,那是能量。是能量的此消彼長。然而不論是魔山的能量還是宗吾的能量,他們的氣味不一樣,顏色不一樣,形狀不一樣。本質卻是一模一樣。
魔山和宗吾,不過是在同一個雪場。用同樣的雪捏成的雪球打仗的兩個孩子。隻不過,他們捏的雪球的大小和形狀,以及扔出雪球的位置和力度都不一樣。
……
真的是魔山和宗吾的鬥爭麼?夏流雲發現自己仍然在犯錯。難道老祖宗讓他看的,真的隻是兩個獸族的戰鬥嗎?顯然不是。
真的有人能夠掌控力量嗎?夏流雲突然問自己,而答案顯而易見。不可能。
力量是不可能被掌控的,空間更不可能。
所謂的掌控之境,不過是自己化身為萬物。千裏外殺人的不是自己使用的力量,不是自己的念頭。而是自己。
自己,便是整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