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木森的一處,兩顆參天巨樹之上,分別立著兩個人影。一個是身穿白如白雪的長衫,連頭發都是銀白色的女子。她麵容姣好,卻給人一股冷冽之感。她的雙瞳,也是完全的純白之色,看起來尤其妖異。這妖異還不隻是她的相貌,而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不是女子的幽香,而是荒獸的腥臭之味。因為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妖級的荒獸,化形出來的模樣。
而另外一個樹上則站著一個男人。赤裸著上身,露出強壯如同山巒一般的肌肉,在皎潔的月光之下,竟然強壯得讓人覺得有些恐怖,他的身體仿似是鐵打的一般,連呼吸都不能讓他胸部前方的肌肉哪怕是顫動一下。可以想象得到他身體結實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他們兩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遠處的磨木森樹林底下,在那裏,夏流雲和獨孤寒正在比賽殺著荒獸。夏流雲的千刀之襲很顯然也被這兩人收入了眼底。那粗壯的男子對那白發女子道:“白,這兩個人類似乎很強。他們是來做什麼?”
白的瞳孔中的白色毫無變化,卻是微微扭了一下頭,似在表示疑惑。她道:“我怎麼會知道。岩,如果是你,你能接下那數千道刀罡的風暴嗎?”白聞詢著這個叫岩的男子。她自己心裏清楚,她能夠接得下,但是那不代表他是那人類修煉者的對手。因為那人類不過是在獵殺普通的荒獸而已,肯定不可能使用出終極的戰技。
“我也不知道?不太確定,但是預感告訴我最好不要和他們交手。白,這次我們的目的可不是他們。怎麼,你對他們產生了興趣了嗎?”岩的聲音悶悶的,這跟他的體格不無關係。
白搖了搖頭,一頭的銀發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煞是好看。她愣了愣,想起了什麼似的,聲音也開始有了波動。她道:“你還記得重五的死麼?”白問出這麼一句話。
岩緊緊的皺著眉頭,可能是剛化形成人類不久,也許是因為他的臉上都布滿了肌肉。所以的他的皺眉看起來十分的古怪。但是仍然可以從中看出他要表達的疑惑。
“怎麼?就算我們再看不起人類,但是也不得不人類修煉者高手那麼多。你難道是懷疑這兩人就是殺死重五的真凶,這可也太荒唐了。一點也不現實。重五可是死在鹹陽城外的,不是這裏。”岩分析得頭頭是道。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我發現化成了人形之後,我就多了一種感覺,那不是荒獸能有的,而是由心感受到了。我覺得這兩個人類,很讓我在意。所以自然而然就聯係到了重五了。”白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軀體,似乎很是滿意。
岩不滿的瞪了白一眼,顯然對白的行為很是不滿,尤其是白說女人的直覺的時候。荒獸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岩道:“你不要忘記了,從一開始,我們化形成為人類,都隻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而不是為了其他。說來也真是可笑,人類這種渣滓,居然有比我們荒獸更加強大的身體來作為戰鬥的資本。但是他們的本體力量卻又太弱。”岩朝著虛空中揮動了一拳,似乎月色都被他打破了。
這個時候,兩人注視的方位突然又出了大動靜。
一把巨大的劍突然在磨木森的上空彙聚成形,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施術的主人也在苦苦的支撐著這樣一把巨劍。那巨劍通體發著白光,四周更有劍罡正在誕生。那些白光將磨木森的一大片都照亮了,比月光更加的明亮。宛如白晝一般。
岩驚愕的道:“這……是人類的劍術嗎?好強大的威勢。這麼遠我也能感受到。”明明才痛罵著人類是廢物的岩突然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過他很快恢複了平靜。
白用那雙空洞如白霧一般的雙眼盯著那巨大的劍輕輕的搖著頭,用潔白的手指撫摸著自己銀色的長發,並且打了一個轉。她道:“我越來我相信我的直覺了。而且,我覺得我們這次的任務,似乎不管怎麼樣都要和他們打交道。”
轟!
在白說話的時候,那把巨劍突然從高空墜落。在那磨木森的四周,一大片的樹木紛紛倒下,白光在那裏炸開,不過轉瞬即逝。更能讓人感受到那一劍的威勢的是荒獸們的慘叫。由於那些荒獸雖然不是白和岩的一方陣營,但是畢竟是同類,他們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恐怖和慘烈。
白道:“太強了!簡直……”白晃著頭,身子也在樹上晃。
岩則道:“你說我們可能和他們遭遇,為什麼?千萬別告訴我說又是女人的直覺,這讓我局的很討厭。”岩莫名其妙的生氣起來,似乎是在嫉妒那人類的那劍術。
白癡癡的笑著,她道:“他們兩人莫名其妙在那裏施放這麼強大的法術,就是想滅殺荒獸,想引起食木精的注意。”
岩道:“我們也正在找食木精呢。他們一定和我們的想法一樣。你是這個意思嗎?他們也想得到木之精魄?”